慕容冲奔回中宫殿,屋里不见天娇人影,再往寝殿也没见到人。他喝住守值的宫人,宫人还从来没见过她们的大王发这么大火,吓得吭哧半天才说没见到慕王妃进出。
慕容冲急得在殿里来回走动,他不知道天娇还能去哪。跪地应事的几个巡值的宫人吓得不敢起身,一个宫人偷眼张望,看到桌上端正地放着一封洒金信,嗫嘘地告诉慕容冲。
慕容冲拆封一看,鼻子差点气歪了,哪里是什么信,明明是一封休书,天娇休了他,从此相忘于江湖再无瓜葛……
这下可好,以前还只是无故玩无踪,这回直接和他了断关系,那意思是不让他再找她,她也不想再见到他……
“你们几个竟然说没见到王妃的人!她肯定是出宫去了。”慕容冲举手要把休书撕了,才撕一半又改了主意将休书装回洒金信封揣进怀里。
天娇啊天娇,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能放过你!
慕容冲喊柳勇备马,他要出宫。
宫门开了,赤兔马打着响嚏,飞驰而出,才跑出不远,迎面一辆华车挡住了去路。慕容冲强拉住马,正要喝斥挡住的人。苏太后从车里探出头问他去哪。
“宫里烦闷,我要去散心!”
“烦闷?”苏太后挑了挑眉毛,“王儿烦闷母后知道,西蜀虽然臣服我大幽,却暗地强兵增粮,想必野心不死,势要重整山河。
这回国公宗女温嫔一死,他们更是有借口由头兴兵,只是碍着现下天寒地冻,不敢轻易出兵。北燕也时时窥觑机会妄想再立国,今年的朝奉明显减了三成就是看咱们的反应……”
“母后不要再说了,儿子有急事,请母后赶紧让路。”慕容冲心急如焚,苏太后不紧不慢的说话,让他再也沉不住气了,焦虑和悲愤全写在脸上。
苏太后笑了,“我说了这么多,王儿还要执意出宫解闷吗?王儿有想过大幽的百姓吗?王儿是想边界上的百姓再一次面临家毁人亡吗?”
“这些与我出宫有何关系?”慕容冲不耐烦了。
“当然有关系!你是大幽王,你要给子民造福,要确保江山太平。你怎么能因为一己烦闷就不管不顾百姓了呢!你还是一个好大王吗?
我现在也知道了,那个姜启槐原来是天娇失散的哥哥,在南凉做少主,又禅位给他的堂弟。锦云要嫁给他,我也不反对,你母后不是嫌贫爱富弄权的人,可你和他不同,大幽只有你,你必须得担起江山。
快点回去吧,锦云的事了了,你该办正经事了,北候府都给他们姜家了,我也不说什么了。”
苏太后说完打下车帘子不再说话,华车凤辇静静地阻在慕容冲的路上,前后左右列队的宫人垂头不敢看慕容冲,慕容冲不能生生闯过去,那肯定要踏到宫人闹出人命。
柳勇打马近前轻声说,“大王还是回去为好,王妃此时在哪咱们也不知道,漫无目的去找也不合适……”
慕容冲敛了敛了眸光,拍马转身,摧马朝云宵宫飞驰而去。苏太后坐在车里抚着心口长叹一声,还好,慕容冲终究是她的儿子,到底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