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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你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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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于琛大步从流光出来,却在上车的前一刻,顿住了脚步。凌菲泪眼朦胧的小脸又无声无息地,出没在了他心里。刚才,他究竟说了什么?!明明知道不是这样,也明明知道,她现在需要自己的安慰。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又是那些混账话?炱!真是该死!他猛地一抬脚,踢到车胎上,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保安立刻迎了上来,“先生,怎么了?棱”“没事,”叶于琛挥了挥手,示意他没关系。然后又抬头,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一扇小窗户。现在,她在窗户后面,是不是,又在哭?心里的冲动,让他忍不住就要抬步上楼,却在走了两步之后,生生停住。这里.....,是流光。她答应过自己,不要再见凌柏凡,可是今天却和自己说,要住在这里。她接受不了孩子小产,接受不了自己的冷漠......他知道,他都知道。可是她却不知道,她有她的骄傲,而他,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甚至,除去骄傲,他还有惊怕......她永远不知道,当她失去孩子,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是多么地害怕。在他三十几年的生命力,从未害怕得那般彻底过。失去孩子,那么下一个,是不是会彻底失去她?所以,他远离,却又舍不得。到底,要拿她怎么办,才好?叹了一口气,他转身,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罢了.....,等她冷静下来,再来接她回家,也不迟吧。————————红袖,请支持正版()—————————————————————翌日。“党天蓝。”护士拿着通知单走进病房。“有。”一身蓝白病号服的党天蓝抬头,气息有些不稳。她的目光直接越过了进来的小护士,投向那一扇冰冷的门口。依旧没有人来。照凌菲说的时间,叶承远应该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昨天没来,今天等到现在,仍旧没有。这,足以说明一切了。“党天蓝,你的家属呢?”护士将手术知情书递到她面前,“家属签字。”党天蓝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周遭的人都有家属陪护,有亲朋好友前来探病,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里。扯出一丝苦笑。党天蓝,你真是活该。仅剩的友谊,都被毁得一丝不剩了。“签字啊!”小护士有些不耐了。“我没有家属......”,党天蓝的声音艰涩得可以,却丝毫激不起面前这个白衣天使的一丝一毫怜悯。每天要作这种流产手术的人,她见得多了,没有一百也不下八十,早就麻木了。比眼前这个女子可怜的人大有人在。不差她一个了。“没有家属怎么给你动这种手术?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拿主意?”护士声音陡然地提高。“我.....,”党天蓝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的绯红,她咬牙,“我自己签字,可以吗?”孩子已经大了,再拖下去,就只能引产,不能流产了。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小腹。孩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那么多的安眠药......,妈妈真的,真的不能留下你了.......“那怎么行?你手术中都麻醉了,神志不清,你能做什么决定?!”“我......”——————————红袖,请支持正版()———————————————————“我是她的家属。”门口一道声音传来,让病房内的两个人都往门口看去。凌菲站在门口,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就连唇瓣,都在颤抖。她走过去,拿起护士手中的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可以了吗?”“可以。半个小时后进手术室。从昨晚开始禁食的,现在也不要再进食再喝水了。”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护士退了出去。“不要以为我会因此感激你。”党天蓝颓然地倒在病床上,眼中却是一如既往地倔强之色。“你以为我会稀罕你的感激?”,凌菲再度捏紧了自己的掌心,慢步走到窗边,将窗户徐徐合上。窗外的草坪上,两个小小女童正在一起嬉戏,你追我赶,好不热闹。前面的女孩子跌倒了,后面的连忙跑上去,扶了她一把。一丝黯然袭上凌菲的心头。纯真的友谊,是不是只有孩童,才能获得呢?“你前几天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我说记得。你帮过我。那么现在我帮你一次,我们,互不相欠了。”她生硬地拴上插销,开了口。好一个互不相欠。人生在世,许多人都在衡量得与失。唯有互不相欠这四个字,真真难得。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甚至是爱情,最难最难,便是互不相欠了。在乎的时候,付出许多,不在乎了,便会开始有了计较,计较自己的付出与得到,是否平衡。凌菲想,这一段友谊,到此,为止了吧。党天蓝躺在病床上,因为她这句话,有些微微的愣神,随后,便轻轻笑了起来,随后声音越笑越大,笑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笑声钻进凌菲的心里,将那里搅成一团,难受得紧。“我做完手术,会去申请退学,然后去美国。”凌菲转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已经有了莫可名状的距离感。“祝你一路顺风。”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她们之间,从今开始,要走的人生路,或许大有不同吧。“党天蓝,准备好了吗?”护士探进头来。“可以了。”“跟我走。”——————————红袖,请支持正版()———————————————————党天蓝看着凌菲,想要开口,却现她们之间,已是千山万水。从无话不谈,到无话可谈,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事。她苦苦一笑,转身,走出了病房,走进手术室。手术室的门重重的关上,仿佛是最后的仪式。祭奠着这一段曾经以为是天长地久,比珍珠还真的友谊。凌菲跟在她身后,默默地,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那一道背影,她在心中念了一声,天蓝,再见。再也,不见。靠在一旁的墙上,三伏天的墙面,像火一样。烫着她的背,也烫伤了她的心。就这么愣愣地,愣愣地,看着那一盏红色的小灯,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看似坚固的感情,其实都这么不堪一击?或许风一吹,就散了?护士医生病人,形色匆匆地从她身边走过。表情,皆是麻木。凌菲真想冲上去,逮住他们问问,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一条小小生命,正在里面消失?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也同样木然地看着那些人,期望从他们之中,找出自己此刻希望看到的那张脸。属于叶承远的脸。迎接她的,却是一张张的,全然的陌生。或者自己此刻更希望看到的,是叶于琛?他站在这里,放弃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又会是什么心情?是不是与自己此刻一样?心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拧成了毛巾,然后来回拉扯着,滴滴落落的,是猩红的血水。最后又被捏碎,从胸口的位置拉出来,凉风就这样钻了进去,呼呼啦啦地钻了进去,扯得全身没有一个毛孔是不疼的。于琛,你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凌菲的手指死死地抓住身后的墙壁,在上面抠出一条又一条的痕迹。抠得指甲都有些出血了,却没有用。一点也不能缓解她心里的疼。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她却知道,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红袖,请支持正版()—————————————————手术室的门蓦地被拉开,“党天蓝家属?”“我是。”凌菲胡乱应了一声,抬步走上前,“请问什么事?”“手术很顺利,孩子已经取出来了,病人马上苏醒了,会推回病房。”护士冷冰冰地将一个铝制的小小椭圆形盒子递到她面前,“这是取出来的胚胎,你确认一下,签个字。”像白色海白菜一样的组织物躺在盒子中间,一点生气也无。凌菲看了一眼,几欲作呕。却只能生生忍住。她将脸别到一边,不再去看,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最近医患事故多,经常说我们流不干净,给家属确认一下,以后有事别找我们。确认了就来这里签字。”护士再度递来一个知情书。凌菲突然狂,转头,眼睛赤红地盯着她,“你们知不知道那是一个生命?!你们却像在处理一个标本一样,你们对生命的尊重,在哪里?!”“什么癫?快点签字,签完字我们就好推病人回房了,别磨蹭!”“我不签!”,她吼。“不签?不签也可以,喏,”护士将上面一张纸掀开,露出下面一张,“这里有个自动弃权同意书,如果你不确认,就签这个,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以后不要找我们医院就好了。”“你!”凌菲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那个小小木板,啪地甩在了地上,“我不签字,你们神经病!”“你才神经病!不签就算了,一会儿让病人自己签!莫名其妙!”护士骂了一句,从地上捡起小木板,再度关上了手术室的门。凌菲看着那扇徐徐合上的门,心口再度如糊了一团浆糊。手术顺利。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觉得那里也传来了一阵抽痛。跌跌撞撞地找到电梯,像逃命一样走了进去。然后往医院的门口走去。周遭的人都侧目,看了看这个神情怪异的女子,然后又麻木地转头,继续着各自的路。白色的胚胎像一个符咒,深深地刻进了凌菲脑海里。怎么甩头,都甩不掉那个印记。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所有的颜色,在一瞬间变成了灰白。胡乱从身上摸出自己的车钥匙,然后按了按,才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头。又茫然地回头,一步一步朝那边走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坐进驾驶座,她动了车子,朝医院门口走去。人太多,太多。她左右闪避着,却还是开错了方向。逆行。前方的来车也是左躲右闪,还有受到惊吓的司机,在和她错车的时候直接摇下车窗,对着凌菲比了一个中指。可她,已经毫不在乎了。有惊无险地出了路口,却还是避无可避地,与一辆黑色的车撞在了一起。她木然地坐在驾驶座上,心里算着自己今天带了多少钱出门可以赔给别人,却在看到对方司机的那一刹那,猛然地推开车门,扑了上去,死死揪住那个人的衣领,狠狠地,看着对方,然后腾出一只手,将全身的力气凝在掌心,一巴掌挥了出去。————————红袖,请支持正版()—————————————————————饶是在滚滚车流之中,叶承远还是听到了凌菲的掌风,以及那一巴掌带来的清脆巴掌声。“你什么疯?!”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却略带了几分贪婪。几年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可人了。凌菲看着那张黝黑脸上略略的绯红,冲着叶承远一笑,然后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啪地一声。这一次,连行人都侧目了。“小姑娘真是狠哦,连着扇了男朋友两个巴掌。”“就是,再大的气也该消了,赶紧回家去说吧,站在这里多不好!”转头,看着那些人,凌菲狠狠一瞪,“你们都给我滚!”然后她看向叶承远,拼命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叶承远将自己被打偏的脸转了回来,正对这她,“本事见长啊,凌菲。”凌菲转头,往自己的车走去。却被叶承远一把拉住,塞进了他自己的车内,然后落了锁。“你干什么?放我下去!我的车还在马路中间!”她拼命开着车门,却现根本打不开。“不要白费力气,我这辆车的性能不比叶于琛那一辆差到哪里去。至于你的车,让拖车拖走就好了。”“你给我滚!”叶承远出一声冷哼,然后又是让人辨不明情绪地一笑,“滚?现在我不是正在滚吗?你陪着我在滚!”“你***给我停车!不然我告你绑架!”“停车?凌菲,你刚才扇了我两巴掌,还叫我停车,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他转头看向她,“嚣张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车子一路风驰电掣,从无数车辆的旁边呼啸而过,将它们远远地抛在后面。凌菲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系上安全带。转头,只能看到叶承远冰冷的下颌,以及上面无数刚刚冒出头的青茬。车子直直开到了海边,他猛然一个刹车,差点将她甩到前挡风玻璃上。凌菲死死稳住自己的身体,开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为什么打我?”叶承远摇下车窗,点燃一支烟,然后在烟雾缭绕中开了口。这个问题让凌菲觉得好笑。“叶承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为什么打你?你在讲什么笑话吗?!”“不要让我问第三遍,为什么打我。”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那股让她反胃的烟草味,“为什么打你?”“第一巴掌,我替天蓝打的,因为你不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不陪在她身边。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我恨不得现在能杀了你!”她尖声地说着,“第二巴掌,我替那个孩子打你的。因为你再次用你的孩子证明了,你不是男人!”“党天蓝?孩子?”叶承远轻笑了一声,将烟头弹了出去,他的表情告诉凌菲,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麻木到让人指的地步。“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她?今天是她最绝望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陪她?!”“陪她?”叶承远笑,“你也在讲笑话吧?凌菲。”“她一声不吭地跟在西南,寻找各种机会接近我,处心积虑不说,最后给我下药,让我陪她上了床!我要去陪她堕胎?!她这就是活该,叫自食其果!”“你说什么?!”凌菲震惊地看着他,“你胡说八道!辱人清誉!”党天蓝说的明明不是这样。她也不相信,党天蓝会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去接近叶承远。他弯腰,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张纸,丢到凌菲面前,“你好好给我看看清楚!”白纸黑字,还有军医的签章。凌菲的手,再度抖了起来。“不会这样的,天蓝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她的理智再度乱了。全部乱了。不过......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对于她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放我下车。”她再度出声抗议。叶承远笑了笑,将烟头随手弹到窗外,然后摇起车窗,拉住凌菲的手,欺身跨过中控台,直接压了过去,将她困在自己和座椅之间。“你刚才说,我不是男人,嗯?”他扯了扯嘴角,眼中泛起一丝危险的光。凌菲被他这样逼着,动弹不得,却也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记忆中的那个大男孩,似乎一下子,长成了眼前这个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她吞了一口口水,“你是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呵,”叶承远抬手,将她双手拉高,固定在头顶,然后另一只手伸出一只手指,有些迷恋地划过凌菲美好的脸颊弧度,“本来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今天你逆行,撞坏了我的车,你是不是应该赔偿?”凌菲别过头,尽量躲避着他的手指,“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撞车赔偿吗?你靠这么近,干什么?”“赔偿肯定是要的,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有钱。凌氏地产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在你手里,城中的名媛们都在羡慕你,你不知道吗?凌菲。”凌菲狐疑地看着他。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在边陲磨练过的军人吗?为什么此刻的叶承远,更像一个纨绔的世家子弟?“不要叫我名字。”只会让她恶心。“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叶承远勾了勾唇,“哦,对,叶于琛平时叫你什么?让我猜猜,叫你,菲儿?!”凌菲心口一震,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他怎么叫我,你都管不着,你给我让开,我现在要回家!”她大叫。“不要着急,”叶承远不慌不忙,“你不是说要赔偿吗?我要的赔偿很简单,那就是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说罢他低头,直接撬开了她的牙关,霸道而粗鲁地纠缠住她的舌。凌菲瞪大双眼,拼命地摇晃着头,躲避着他,“你放开我!”“叶于琛他是不是这样疼爱你的,嗯?”叶承远邪恶地伸手,摩挲着她白皙的颈脖,“是不是这样?还是这样?”他将头埋得更低,嘴唇在她的喉咙处不轻不重地一碰。“王八蛋!你***放开我!”,凌菲尖叫,开始口不择言,“枉费你刻了那么多心经,简直就是白费力气!”叶承远的动作因为她这句话而顿了下来,瞳孔也猛然一缩。眼中的风暴聚集得更加厉害。“自从认识你之后,刻心经都没有用了,你不知道吗?”他却是笑了。“没用就再刻,多刻几次!你这样对我,你不觉得愧疚吗?!”“愧疚?”“我是叶于琛的妻子,就凭他和你的关系,你也不能再这样,你放我下去!”凌菲看着他眸中的墨色变幻,以为他终于清醒,她开始分析利弊。谁知回答她的,是叶承远更加狂暴的样子!他一低头,再度吻上她的红唇!“你,唔......”她避无可避,狠狠张口,往他的嘴唇上死死地咬了过去,直到有腥甜的气息传来,她才松口。“该死的!”叶承远抬手,擦拭着自己唇上的血。凌菲趁着这个机会,用头一顶,将他的胸膛撞出一声巨响。“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用头撞门,撞死我自己为止!”他猛然松开她,“哈,凌菲,你真的,很可爱。”然后附上她耳边,低低道,“果然,叶于琛的女人,都是活不长久的。”“你说什么?!”叶承远的声音很轻,却还是被她听了个真真切切。“你给我说清楚!”满意地看着凌菲着急的样子,叶承远淡淡一笑,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叶于琛命硬,克死过好多人,你不知道吗?”凌菲一笑,“亏得你还是个军人,居然相信这些东西。抱歉,我没有时间陪你这么无聊地待着,麻烦你慈悲,开一下门,我自己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回去!”此处太过偏僻,连出租车都没有。但是她就是不愿意,不愿意再和叶承远待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因为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疯子,而不是正常的人。“我不信,”叶承远转头看着她,“但是由不得我。”“你可以去问问叶于琛,他的双胞胎妹妹,为什么出生就没有了呼吸。还有,他的母亲曾经大病过一场,也是因为他的命格的缘故。以及为什么叶于瑾从小就被送到国外读书,”叶承远用充满残忍地声音,割裂着凌菲的每一分神志,“就连.......”叶承远停顿了下来,声音放得极缓,“就连我的父亲,也是因为他的判断失误,而丢掉了性命!我母亲也因此受伤,成了瘸子。他还以恩人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养了我们母子十几年!让我对他感恩戴德!活该别人说他是天煞孤星!”“你胡说!”凌菲尖叫着打断他的话。她一个字都不要信!容不得别人这样诋毁叶于琛,谁都不可以!“难以接受是吗?”叶承远笑得五官都扭曲了起来,“我***在西南的时候,我爸的老战友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伸手猛然一捶,车喇叭出刺耳的巨响。“他同情我们母子,所以照顾我们?!真他妈是个笑话!同情?”叶承远猛地咳嗽了一声,“同情我们?他只是在赎罪!”凌菲拼命地往后缩着自己的身子,生怕他再度扑上来。叶承远现在还剩下多少理智,她根本不知道。而关于他说的那些事,她半个字也不相信!可出乎意料地,叶承远突然平静了下来。他看向凌菲,嘴角勾了勾。“同情这个字,更适合用在你身上,凌菲。凌菲?这个名字真好。”他的目光渐渐变冷。“凌菲真是个好名字。让人一听,就知道,你不过是个替身。”————————红袖,请支持正版()—————————————————————凌菲拧眉。“你又在乱说什么?”“呵,我有没有乱说,你马上就知道了。”叶承远轻轻一笑,“凌菲。凌柏菲。这两个名字,你听起来,不觉得耳熟吗?”“废话。”其中一个名字是她自己的,她当然耳熟。那么另外一个,又是谁?叶承远又点起一支烟,车内白烟缭绕起来。“凌柏菲,凌家的女儿。哦不对,你也是凌家的女儿,”叶承远一脸的风轻云淡,“我应该换一个介绍方法。凌柏菲,叶于琛的第一位妻子。凌家的长女。”凌菲笑,“叶承远,你确定你大学学的不是编剧专业?我在凌家那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事实上,凌家只有我和凌蕸两个女儿。”叶承远看向她,目光中略带了一些同情,同时又丢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若不是自己的女儿死了,无人帮凌家铺路了,不然你以为沈月芳为什么会同意一个私生女进门?凌蕸不过是为了将你领回来,做的掩护罢了。都是孤儿,势必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揣测和怀疑了。”“你***调查我?!”凌菲抓起中控台上的水杯,重重地扔到叶承远身上,出咚地一声闷响。后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任由里面的温水流到自己身上,然后才从容地伸手,自前台抽出几张纸巾,平静地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水,“调查你?凌菲,你太小看我,也太看得起你自己。我调查的,只是叶于琛而已。而你,很不幸地,只是我调查他的时候,侦探社的随赠物品罢了。”去边陲磨练,却无意中知道了自己父亲的死因,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恨?“别这样看我,凌菲,说随赠物品,或许还是好听的。说难听一点......”叶承远垂手,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说难听一点,你只是冲喜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好听了?心里难受了?我话还没说完,可不要这样子。”叶承远嘴角再度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毫不留情地打碎凌菲心中所有的期盼。“叶于琛的母亲谭美云和沈月芳是至亲好友。叶于琛和凌柏菲,定的是娃娃亲。可后来沈月芳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叶于琛的命格,于是找人退婚,却不被叶家允许。谭美云利用叶家权势对凌家施压,硬是娶了凌柏菲进门。”“呵,”凌菲冷笑,“说得比唱得还好听。”“稍安勿躁,凌菲,”叶承远随手弹了弹烟灰,“等我说完,也不迟。”“凌柏菲进叶家半年以后,某天夜半,暴毙。”“因病暴毙,是叶家和凌家一起对外宣称的结果。至于真正死因......”叶承远抬手,张开自己的拇指和食指,做出一个击枪的动作,朝自己的心脏处,比划了一下,嘴里却出“砰”地一声。这样的动作让凌菲猛地打了一个突。“她死于枪击。原因是和叶于琛的表弟有染,被叶家现了。”凌菲脑中蓦地出现张子昂的脸。以及张子昂所有的话语中,对叶于琛的轻蔑。“她死的时候,腹中有一个孩子。孩子是谁的......,我想你应该去问问叶于琛。顺便问一下,是谁开的枪?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叶承远眨了眨眼,明明说着这样的话题,却显得无比轻松。好像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童话故事的结局一样。“凌柏菲和张子昂的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而你,呵呵,这个故事里,你只是个配角,凌菲。前几年叶于琛的母亲来天印寺卜卦,说你的八字才能配得上叶于琛的命格。这是天印寺所谓的大师傅告诉他的。我当时,就在屏风后面听着。但是,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无非是沈月芳花了钱的缘故。”谭美云.....沈月芳......难怪她们每一次见面,都火药味十足。难怪.....,每一次只要提起凌家,叶于琛几乎都会和他的母亲大吵一架。心中,开始慌了。心脏,也猛然地缩成一团。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叶承远所说的,绝对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凌菲,你只是个替身。”叶承远下了结论。让凌菲握住车门的手,又是一紧。替身......好残酷的字眼。“我不相信你说的话,现在麻烦你开门,我要回家。”她扬起头,看向车窗外,“我一个字也不信。”“不信?”叶承远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不信你可以问问凌柏凡。”“我谁都不问,我要回家。开门!”叶承远猛地抓住她的手,“叶于琛书房的书架上,有一套97年版的资本论,我想第一卷里面有一张照片,你会很感兴趣的。看到那张照片,你就会有答案了!”“你放开我!”凌菲猛然甩手,却因为用力太过的关系,整个人往后一仰,后脑勺撞在了车窗上。疼得她眼冒金星,嘴里却倔强着,“你放开出去,叶承远!”啪嗒一声,车门锁解除。达到了目的的叶承远,再也不留她了。凌菲抓住机会推开车门,像是害怕对方会后悔一样,用力朝反方向跑去。叶承远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车内,看着后视镜里那一个人影越跑越远,他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红袖,请支持正版()—————————————————————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海边走回家里的。开门的时候,陈阿姨看着一身狼狈的凌菲,明显地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好几天没见,一回来就是这幅样子,要是让叶长知道了,还了得?凌菲冲她摆了摆手,进卧室拿出一沓现金递到她手中,“阿姨,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你先走吧。”陈阿姨瞪大眼睛看着她,“不要我在这里工作了吗?”“这个待定,今天我们真的有事,你先走吧。”见她神情严肃,陈阿姨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大门走去。“也不要提前通知叶于琛了,”凌菲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自己在这里等他就是了。”她以为是上次的事,被凌菲记仇了。“我知道,你先回去吧。”凌菲有气无力地往书房走,“麻烦你今天先回去,我实在不想见到任何人。”大门关闭的声音终于传来,她无形中松了一口气,拖动着被打出了血泡的脚,往书房一点点挪了过去。深墨色的封皮,三本厚重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书架的右上角,银色的字体写出资本论三个字。她搬来凳子,站上去,用力地抽出第一卷,放在手心中,翻到扉页。“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 %的利润,资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的危险。”苍劲有力的黑色碳素墨水,将这段话分成了五行,写在扉页之上。下面是落款。叶于琛。他的每一个签名,琛字的最后一笔,总是喜欢微微翘起,回勾一点点。她自然认得出,这是亲笔。从椅子上下来,凌菲静默地站在书桌前,看着那本厚厚的书,心中怅然。或许叶承远所说的事,答案就在里面,可她,此刻却丧失了翻开它的勇气。如果是......她和叶于琛,他们会如何?凌菲突然不敢想。如果不是.....他们又能如何?她更加不知道。左手不自觉地上抬,手掌覆在了他的签名上,像是要将那个名字,镌刻到自己的掌心里去一样。“凌柏菲,凌家的长女,叶于琛的第一任妻子。”“凌菲,你只是个替身。”“他会娶你,不过是某个大师说你的八字够硬,不会被他克死......”“看到那张照片,你就会有答案了!”......凌菲痛苦地闭上眼睛。她誓,这一路上,她都在努力忘记叶承远的每一句话。可是,收效,甚微。越是努力去忘记,反而记得愈地清晰。答案......答案就在书里。而她,要不要打开呢?......——————————————红袖,请支持正版()———————————————而叶于琛回家,看到的便是凌菲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模样。他讶然地皱了皱眉。她不是说在凌柏凡那里住几天的吗?“回来了?”凌菲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水晶碗,正在打鸡蛋。脸上的表情十分愉悦,没有半分不对之处。“陈阿姨呢?”叶于琛放下公文包。“我让她先回去了。”凌菲放下手中的碗筷,体贴地走到门口,从鞋架上取下叶于琛的拖鞋,放在他面前。叶于琛眉头拧得更紧。记忆中她鲜少做这样的事。“什么呆啊,换上鞋子吧,去洗洗手,准备开饭了。”她娇嗔一笑,催促着。如此良辰,叶于琛自然舍不得破坏,从她脸上稍稍移开目光,他往洗手间走去。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式。香菇火腿鲫鱼豆腐汤,芙蓉蛋,海鲜焗饭......每一样,都是他喜欢吃的。他不由得有些愣。这样的家常便饭,他们俩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了?最近比两个人的关系更加兵荒马乱的,是他的心。“又在呆了,”凌菲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用手肘挤了挤他,“坐下吃吧。”见他不动,她又嘟了嘟嘴,脸上皆是小女儿的娇羞,“是不是怕我做得不好吃?所以不想吃了?”“怎么会?”叶于琛下意识地反驳她的话,引来她更深的笑意。盛了一碗饭,递到他面前,“那就吃吧,要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荡掉,才证明你没有真的嫌弃我的饭菜!”半是撒娇,半是威胁的语气,让叶于琛勾了勾唇。坐了下来,端起碗,便这样吃了起来。“汤好喝吗?”凌菲问。“嗯,不错。”手艺渐长,自然是不错的。“那你试试这个。”凌菲玉手一伸,将自己面前的竹篓茶虾夹了一个,放进他碗里。“你不吃?”他看着她面前的空碗。“我不饿。”“不许跳餐。”明明还是略带了一些霸道的语气,却让她笑了开来。笑容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荡漾开来,此刻给叶于琛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而他则愿意沉醉在这样的春风里,不愿醒来。凌菲伸手,给自己盛了一碗饭,“那我也吃。”“嗯。”习惯性地抬手,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叶于琛将鲫鱼的鱼脸肉夹起,放进了凌菲碗中。动作依旧是,自然无匹的。“谢谢。”笑得愈灿烂,凌菲埋头,将鱼脸肉放进了自己嘴里。吃完之后,她才再次,笑意盈盈地抬头,看向他,“这些味道,你喜欢吗?”“很好。”对于她的厨艺,他从来都是不吝赞美的。“那以后......,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后,”凌菲顿了顿,眼中的笑意敛去了一些,“你还会不会,记得这个味道呢?”我只解释这一次。以后不会解释了。毕竟作为一个作者,要这样来解释自己的情节安排,是很憋屈的一件事。谢谢大家的继续支持和鼓励。如果不能继续跟下去,咖咖也非常谢谢大家在过去几个月对三婚,对大叔,对菲菲的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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