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彬定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兵乓球俱乐部,进去后熟悉的打着招呼。“你是常客?”我问着。
“会员,有时间就来。”肖彬看了看我一身职业装,让服务员拿了一身崭新的适合我尺码的运动服换上。
他自己有固定的放东西的柜子,进去把衣服换好出来,带我去了场地,每个台子是一个半开放的很大的隔间,我一边四下打量着,一边跟着肖彬进了我们的位置。
很久没打了,但我还是很快进入了状态,看着那颗来回飞跃的小球,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内疚,所有的痛苦,都有了泄口,我拼力扣杀着,不知道是在挥洒着拍子,还是挥洒着自己胸中的愤懑。
肖彬冲我挥手叫停,喘着气:“你这不是打球,是赶命呢。”把拍子放到了案子上:“我去拿两瓶水。”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弯腰将双手撑在膝盖上歇着,看着汗水一滴滴的掉了下去。
再直起身看着周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面前经过,我一巴掌拍到了她背上:“死鬼,你怎么也在这儿?”
一身红色运动服的孟凡苓回过头,看着我惊讶的笑道:“丫头,这也能碰到你。你也手痒了?”
“被人拉来的。你呢?一个人?”我问着。
“是啊,来了让他们安排一下,今天人少,我直接和教练打。”孟凡苓挥了挥拍子,帅气的笑着,“打了他个惨败。”孟凡苓就是这么个独来独往帅气潇洒的性子。
说着我俩都不觉挑着唇角:“来一盘?”一拍即合,马上开战。大学时我俩就是对手兼队友,单打的对手,双打的队友。多年没在一起打,上来就是场激战。孟凡苓估计这些年一直在打,功力比大学的时候又涨了不少。
激战的结局是我惨败,我喘着气竖起大拇指:“你牛。死鬼。”
门口一阵掌声,肖彬笑得爽朗:“终于有人替我报仇了。”说着把两瓶水递给我和孟凡苓,“这位是?”
“孟凡苓,清扬的朋友。”孟凡苓大方的冲肖彬伸出手,她的爽快让肖彬怔了一下,随即伸出手:“肖彬,也是清扬的朋友。”既然相见,不打一场简直说不过去。这俩人都不是扭捏的人,说着就开战了。
矫健爆的孟凡苓遇到沉稳挥洒的肖彬,犹如冰火碰撞,煞是好看。我在旁边喝着水看的起劲。结束的时候,孟凡苓赢的多,肖彬甘拜下风,开着玩笑:“我是不是该退役了?”惹得我和孟凡苓哈哈直笑。
打完球肖彬要请我们吃饭,我看着时间不早五点多了,赶着回去照顾女儿,就没同他们一起吃,再三叮嘱肖彬别忘了把孟凡苓送到家就匆匆离去。
在肖彬的督促下,小样被损坏的事情稍微有了些进展。要巧不巧的样品陈列室的监控在那几天正好坏了,只能把附近的摄像记录一一调出来看着,但是由于样品室的位置比较特殊,两边都有通道,并不能通过监控确定附近来往的人到底是否进去过陈列室。
但是每天进入陈列室是有登记的,虽然进进出出人物繁杂,但都需要拿着部门副经理以上的批条才能登记进入。查看了小样从放进去到我取出来的那几天,有将近30次的人员登记,不仅有销售部,国内国际分部,还有市场运营部的登记。这些情况都是物业部向肖彬汇报的。肖彬去找市场运营的程经理了解了几次情况,有些疑惑:“做市场分析需要看样品做什么?还去了两次?”
程经理解释着第一次是有客户回访要求看的,他批的单子,第二次就不清楚是做什么了。肖彬问着第二次会不会是石明毅批的单子,程经理说着不会,石明毅出差到福建已经一个多月了。
那天下午我被肖彬叫到办公室后说了这些,转而说着:“我又找人查了批条的底单,批条月清,差点就看不到。”
“谁批的?”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紧紧盯着他,手都抓着他办公桌的桌沿。
“看你紧张的样子,我觉得你猜出来了。”肖彬看着我,又把他那猫屎递给我,“紧张成这样我怎么说?”神情凝重。我正要回问,赵以敬推门而入,他进肖彬的办公室从来都不敲门。
看我随意的坐在肖彬对面,手里还捧着肖彬的咖啡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的说着:“晚上裴处长那边,我不去了,你替我。”
肖彬没有掩饰他的不满,微微蹙眉:“怎么又不去?已经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