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靖哥儿就在家里住着,开年九岁就可以进腾飞书院了,到时候让清儿跟他一起住那边,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苏瑾萱泪眼婆娑的看着婆婆,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小声的呜咽,这时王安又回来了,抱拳行礼一下,说:
“柳二小姐,那三少爷都是皮外伤,您家的东风已经把药揣着,然后先带着三少爷回去了,让老夫跟您说一声。”
柳霜听了站起身,侧身行礼,点点头,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放在他的手里,说:
“有劳王太医,竹月,送送吧。”
“那老夫告辞。”王安再次行礼,转身离开了房间,柳霜摸着苏瑾萱的脉搏,抿着唇说:
“再呆一个时辰吧,等药效上来之后在回家,这些日子就别乱动了,在床上静养。”
苏瑾萱点点头,秦氏看着女儿,伸手轻点着她的肩头,抻掇着说:
“你怎么照顾你嫂子的,居然能出这么大的事,你……”
“娘,不怪霜儿,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生气的,以后不敢了。”
忙着帮小姑子打圆场,秦氏看着他们姑嫂二人的样子,心里多少都有了谱,自己闺女的医术她还是信得,今儿之所以这般……
想来是丫头故意的吧,故意让他们过来撑腰,给那亲家公施压,这才能顺利的带走靖哥儿,想到这儿,她到不气闺女了,只是捏了他的脸颊,笑而不语。
柳霜看看外面的天儿,起身跟母亲还有嫂子告别,她还要去别庄,不能耽误,嫂子的酸菜还是要紧的。
巳时末,苏瑞然留秦氏他们在家吃饭,秦氏也是真给力,直接甩了脸子,说怕噎死就带着媳妇儿、儿子回了家。
苏立轩闻讯赶到的时候,这事儿已经结束了,苏瑞然看着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就打,然后呵斥着:
“现在才滚来,刚才干什么去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
苏立轩听了也顿时不乐意了,这么多年积压的不爽,今日正好一股脑的全都泄出来,眉头紧锁,反唇相讥:
“父亲问我干嘛去了?为何不问问你的好夫人做了什么,我内宅的事情,偏偏她一个做婆婆的给送侍妾,长辈赠不可辞,可那是个什么东西。
宛如市井泼妇一般,进我院子这才半个月,就已经把我那边搅得乌烟瘴气,我以前念你是我父亲,可是今日……哼!”
“今日怎么?你还能掐死我?别忘了,我是你老子——”
苏瑞然气的不行,脸红脖子粗的反问着,还拿着他是当家人的一套,苏立轩见状,轻笑一下,满脸不屑的说:
“是啊,您是我老子,是我父亲,可您做的哪一件是父亲该做的事情,母亲在世您就妻妾成群,母亲过世您就把养在外院的女子接近家。
还有一个十多岁的二女儿,您就没想过,为何她进了府之后,您的那些妾室为何疯的疯、滑胎的滑胎?明日早朝,我会禀报皇上,与你……分家!”
“你敢——”
苏瑞然还想说什么,苏立轩已经甩袖离开,这时,天空又飘上了雪花,也不知道是为苏立轩高兴,还是为苏瑞然凄凉……
转天,苏立轩真的就跟皇上请求分家一说,在云凌国,凡是京城官员长子,是不可以跟父亲分家的,如果要这么做,必须要在朝堂之上说明原因,不然言官是弹劾的。
这边朝堂之上刚说完分家的事情,这边京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传起了苏家夫人的恶事,什么苛待现房留下的嫡子啊,气的大小姐差点滑胎啊。
更是把苏珞萱做安成王侧妃的事情,也揉捏到了一起,说她心里存恶,陷害长女、嫡子,自己得了报应,这二女儿才被做了侧妃……
反正什么嗑儿都有,再加上下午苏立轩从苏府搬出来,这京城的传言就更一不可收拾了,柳霜坐在马车里从别庄返城。
听到大街小巷的议论,顿时觉得那句话说的最有道理,叫: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苏家彻底没落,连带着王家也受了影响,毕竟苏府的夫人是王家的庶女,虽然是嫁出去的女儿,可到底还是姓王,据说就连宫中的皇后都受了牵连……
柳霜回到家中,先跟母亲说了酸菜的事情,然后转身去找大嫂,还没等进屋呢——
“小姐,老奴全都安排好了,如今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