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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一章 绝别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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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太静静地看着书玉,见那泪珠儿点点滴滴落下,正打在自己握住她的那双手上,温暖,而显真情。
这不算什么的,小丫头!高太太冷冷地想。这样的眼泪她不知已见过多少,家里姨娘有过,身边的丫头有过,外头的小戏子也曾上门吵闹过,更有甚者,她自己也亲身留下过不少。
不过最后总是这样罢了,高太太脸上全然冷酷之情显现,依她所见,这眼泪里有真情,也有假意,不过就算是假意,也是掺杂了些真情的假意,只因戏演得太久,人便不知真假,这就即可称作入戏不。人生不过如此,来来去去,虽有各样把戏层出不穷,到底见多了也就熟悉,不再轻易被触动,更不可能被感动了。
且以她多年在高府中学到的经验看来,初次的苦痛,总会在多年之后化为麻木。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一切的治愈,都来源于自身的日渐强硬。
“怎么样?小姐可想好了没有?”等了良久,高太太终于失去了耐心,虽是面色和煦,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威逼有力。
书玉强将一声抽泣忍回肚里,她并不想在这位太太面前落泪示弱,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这一点不论在职场上还是爱情里,她都曾于前世深深领教,也是知道厉害的。
“高太太的话自是极为有理,为了三爷前程,我没有别的话好说,只凭太太去办罢了。”书玉低颦浅叹,最终吐出这句让高太太满意之极的话来。
书玉是不是难过,并不放在高太太心中,她来此的目的已然达到,这就行了。心里高兴,人也就松弛许多,又对书玉只是难过,便作出顾盼生怜的样儿来,对书玉柔声道:“小姐也不必伤感。我家雸儿,我做娘的岂不知他性情?他对小姐极为真心,小姐今日这决定,必为将来之福祉。若雸儿继承家业,少不得小姐将来也会,多少有些益处。”
这话说得极为巧妙,看似安慰书玉,其实说明了就是,以你现在身份,正头娘子是不可能了,且不说两家相恶,能不能进门都是个难题,就现在你潘书玉的身家地位,最多也只能做个侧室罢了。所以才叫,多少有些益处。
书玉岂能听不出来?她只是嗤之以鼻,立即便回道:“高太太且不必虑及这些。我今日如此,也不为我自己,总因高太太身为人母,又说得楚楚可怜 且在情在理,书玉自难驳回。没个有了。。。”说到这里,她脸红了,吞下去半截话,“就忘了娘的。再者,毕竟男儿事业最为紧要,我不想将来,高三爷回往事,为自己错误决定感到后悔,更不想让自己,成为令他后悔的那个关键要素。”
书玉这话说得太具哲理,高太太听得半是清楚半是糊涂,不过只有书玉答应自己也就行了,别的话听在她耳里,全是无用之废话。
“这便好了,鸢儿,包裹里取纸笔来!”高太太一声令下,紫衣丫头立即动手,当下一支上好的狼毫湖笔,并小小一方端砚,又有徽墨一只,高丽笺纸一匝,随即出现在书玉手边眼前。
看来是早就预备下了。书玉见此情形,心头一冽,颇有些上当受骗,中了对方圈套的感觉,不过眼下木已成舟,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叫她如何能收得回来?
“劳烦小姐亲书一封,将小姐刚才所说,全数写入信中,我必亲手送达雸儿手中,不假他人,以保小姐之意不至于他落,小姐你看,可好?”高太太此时方松开书玉的手。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滴水不漏,看似全为他人考虑,其实样样件件,只为自己。
书玉缓缓抬起手来,将那笔捏于手中,小小竹竿一官,此时却有几千斤似的,直坠得她,手抖心颤,额头上不由自主逼出汗来,叫屋里热气熏过,代替已干了的眼泪,滚落于她衣襟之间。
到了这个时候,高太太知已再无大恙,于是气定神闲,又见书玉出汗,方才觉出自己鼻翼双侧,亦有些油汗出来,想是刚才急的。于是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个穿粉色衣衫的丫头会意,便送上条大红撒金夹绣三蓝蝴蝶穿花罗帕上来,高太太接了,轻轻在脸上按过,柔软的杭绢由双颊滑过,令她觉得,心满意足了。
书玉知道这屋里人人都在看住自己,若不继续,是断过不去的,事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犹豫?下定了的决心,是不可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