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
“这样的虫子。”大藏举起一只手,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块比拳头大一点的石块。
猛然看上去,这就是一块石头,但借助月光,我看到这块石头的三面都是黑乎乎的,只有一面,被人平整的剖开了。石头的剖面光滑的好像一面镜子,折射着琥珀一样的光。
这估计是一块琥珀原石,我依稀可以看见,这块琥珀里,盘着一条虫子。
黑色的虫子,长着白色的须,它在琥珀里活灵活现,仿佛随时都会抖动着白须,从琥珀里面破壳而出。
“这是什么?”我记得,当初在古陆,我见过这样的虫子。当时,我只觉得这是一种可以致命的东西。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大藏慢慢转过身,从床边走向了卧室的房门,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一切,都是命运决定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大藏。但一恍惚间,我感觉大藏已经走出了这座房子。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一切,都是命运决定的……
如果大藏不说,我可能不会朝这方面去想。从大头怪婴出现之后,我的生活彻底被改变了。而且,我好像无论如何都跳不出这个圈子。那种感觉,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我看不见的力量在引导着事态的发展。
直到这时候,我才隐然明白,那股我所看不见的力量。就是大藏所说的命运吗?
大藏的确是走了,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可能再睡的着。我在反复的想,大藏和温道南都跟我进行过或长或短的交谈,温道南警告我不要再涉足古陆,而大藏则完全相反,他说去古陆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这两个人都深沉如海,我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告诫和提示,哪一个是善意的,哪一个是恶意的。
嗡……
在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时,手边的电话猛然震响。拿起电话看看。是彪子打来的电话。这几天我们是经常联络,但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彪子不会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打过来。
我预感到,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所以马上就接了电话。
“彪子?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电话那边很安静,彪子应该是在室内,他的语气听上去不像是遭受了什么波折,但是有一点点急躁。
“什么事,你说。”
“这事,真他妈活见鬼了!”彪子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强,可能急于想把事情告诉我,但仓促焦急间越说越乱。
“你别急,慢一点说。”
彪子努力让自己镇定,在那边喘了几口气,然后尽力有条理的从头开始,把事给我讲了讲。
前几天我跟彪子打了招呼,希望他地头上的兄弟能帮忙找点装备。先送到里门去。彪子这样急脾气的人,手下的兄弟大半也和他一样,收到彪子的指令,马上就开始动手。昨天,彪子的兄弟已经风驰电掣的赶到了里门。
我们还没动身,彪子的兄弟就在里门等。彪子在那边做的也是这种生意,里门很偏,不过却是个历史悠久的古镇,彪子的兄弟闲着没事,就在里面转了转,看能不能趁机收一点货。
误打误撞,彪子的兄弟通过在里面的同行收到了一件货,据说,这件货是一件出土文物的残片。文物本体已经被官方收走了,残片是里门地区文物局一个工作人员私藏下来的。那件文物已经出土了两年,这个工作人员避开风头,直到这时候,才私下活动,想把货出手。
这件货其实已经在里门那边流转了一段时间,只不过没有真正的买家,一直没有脱手。
“这事,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纳闷,这种情况不多见,但绝对不是没有,马不吃夜草不肥,彪子要收货,别人要赚外快,这是双赢的事儿,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知道我下头的兄弟收上来一件什么货吗?我敢保证,你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你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