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唐突过了吧。
这个地方是名流最喜欢来的地方,所以苏柔以为自己进去后应该是会有很多人的。她并且也准备好了看到那些所谓的妇人贵太太之类的。
可是很奇怪,她走进门,却看见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好奇怪。
苏柔看着空无一人的餐厅, 十分讶异:“为什么会没有人?”
她的声音很小,算是自言自语。
不过走在她身后的薄慕爵却很开口回答:“因为我把这里包下来了。”
“什么?”苏柔一愣,转头看向薄慕爵,“你包下来了?”
“你说过,想跟我吃一次烛光晚餐。”薄慕爵很认真的说道。
“我哪有说过。”
苏柔心头微微一颤,被薄慕爵这句话给吓得。
不过她必须得澄清,她才没有说自己想跟薄慕爵吃烛光晚餐呢。
而且,他们这两次的见面并不算太愉快好吗。
“现在你是没说过,可是你当年说了。”薄慕爵说着,已经迈着长腿往窗边准备好了的桌子走去了。
苏柔犹疑了一下,跟上去:“什么叫我当年说了?”
她怎么不记得了。
而且,她不认为自己会有勇气跟薄慕爵说,自己想跟他吃烛光晚餐。
要知道五年前的他们两个,完全就是形同陌路吧。
薄慕爵讨厌她都讨厌的要死了,她怎么还会不知趣的凑上去跟他提要求呢。
“你口头上是没说,没有错。”薄慕爵拉开椅子,看着苏柔,“不过你记下来了。”
苏柔浑身僵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薄慕爵。
“先坐吧。”薄慕爵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苏柔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慢慢坐下去。
她在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记下来……
这个想法刚划过脑海,苏柔便猛地想起来了,自己当初的确是有写下来。
她将自己最想要跟薄慕爵做的事情全部都记了下来,因为想要跟他一一的做完。
她还记得自己最开始写的那几条,是想跟薄慕爵看日出日落,还有去海边玩。
薄慕爵都带着她一起实现了。
那段时间,真是苏柔最幸福快乐的时间了,可是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一落千丈。
而她当初用笔在本子上记下来的那些事情,他们也没有机会再去实现。
连苏柔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但薄慕爵,竟然还记得……
薄慕爵在苏柔对面落座,动作优雅的端起高脚杯,轻轻晃了晃杯中红酒,而后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这是你最喜欢的酒。”
苏柔看着他的动作,以及此刻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恨薄慕爵了,可是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又让她觉得,自己如果再继续恨着他,心里竟然会过意不去。
“试试看。”见苏柔久久没有动静,薄慕爵又催促了一声。
苏柔只得端起红酒,喝了一小口。
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
只是在薄慕爵说,是她最喜欢的酒时,她自己还愣了一下呢。
自从怀了苏灿,苏柔就没喝过酒了,平时在乐团大家出去聚餐的时候,她也是以茶代酒。
所以这味道再次回到她口中的时候,竟然让苏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放下酒杯,苏柔淡淡扬了扬唇角:“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她是在劝说薄慕爵。
薄慕爵本不用做这一切,他就还仍旧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她,也还是一个会去往全球各国的演奏琴手。
“我在征求你的原谅。”薄慕爵依旧是这句话,“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一直做下去,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薄慕爵在这五年间,一直都在寻找苏柔。
他想要找到她,跟她道歉,还要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以前总有人说,许多东西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或许对于薄慕爵来说就是这样。
苏柔微眯了眯眼眸,没再说什么。
“在国外那几年,你过得怎么样?”薄慕爵轻声问。
“对我来说,只要没死,就都过的很好。”苏柔淡然的看着他,“所以你说,我过得怎么样?”
一开始苏柔过的的确是不太好,因为突然从国内转到国外去生存,许多东西都不太习惯,在加上文化差异,让她适应了好几个月才彻底熟悉过来。
而当时她又怀着孩子,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连自己的生活收入都成问题,最后生孩子的时候还是姜柳恬从美国专门赶到意大利,陪了她一个月,直到她出月子了才离开。
如果说,苏柔这辈子第一要感谢的人是自己的父母,那么第二个,就是姜柳恬了。
如果没有姜柳恬,苏柔自己也说不准,自己现在会是在哪里。
“我很抱歉。”
听着苏柔那平淡的话语,薄慕爵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随着他的每次一次呼吸,他好像都能够拿自己的心上刺痛了几分。
他想过苏柔一个人在国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但是却从来都没想过,会是那么的艰苦。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当别人问她,过的怎么样的时候,她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自己过的不错,那么就足以说明,她之前的日子有多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