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树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的生，他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情绪是怎样的，总的来说还是挺轻松的吧。

毕竟在过去的岁月之中，雾渐生也为他做过很多事情，两人相交莫逆，甚至周小树现在身上还有雾渐生给他的无界之门。

只是真相往往就是这么残酷的。

“要看清楚一个人，还是需要岁月来验证，千万年都嫌短，有时还要以纪元来计算。”周小树感叹一声。

这世间最难洞察的还是人心啊！

他看向昊苍，最初的那种惊叹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忧虑。这怕是昊苍留下的最后一缕杀念了，也就是说今后无论生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得到昊苍的帮助了。

一缕杀念封印了道天，一缕杀念镇杀了雾渐生，昊苍的强大彰显无遗，可是却也说明了未来的艰难。

昊苍不会无缘无故陷入沉眠的，一定有什么事情将他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就连他这样的人也要寻求突破。

周小树静静地望着昊苍，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到一些什么，可那被神辉笼罩的神影不可洞察，隐匿了这宇宙中最本质的秘密。

“结束了。”周小树轻叹一声。

这场原本属于祖境之间的决战应该算是落幕了。

昊天那一方，连昊天都殒落了，元始天尊三人已经不再是祖境，因为雾渐生的吞噬跌落了好几个境界，虚弱不堪。伏羲这一方算是全面胜利了，但说起来真正获胜的人还不是他们，因为他们几乎没有出力，甚至自信心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祖境向来是一方宇宙的霸主，统御诸天，历来都是最强者，可是今天却遭到了碾压，出现的人都太强了。

“希望他们能够好好调整一番，真正的战争已经不远了。”周小树默默地道。

忽然，他微微一怔，再度看向了昊苍。

“你……”周小树深吸口气，“难道你……”

“不错，我镇压着这个宇宙，让他变得稳固，每一缕杀念，其实都算得上是昊苍的意志，这种意志长存于世间，所以宇宙才能这般稳固。”昊苍笑了笑，看着周小树，“之前应该有一缕杀念已经消散了。”

周小树表情很不自然地点点头。

“所以，这宇宙已经不稳固，道则都变得混乱起来，人间与地府互通，轮回崩坏，命运的走向也变得不清晰了。”昊苍轻叹道，“可是这种事情，我也无能为力，阻止不了。”

“你……你的本体究竟为什么陷入沉眠？就不能够醒来吗？”周小树没有丝毫迟疑，直接问出来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现如今的困境，看起来很艰难，可是昊苍一旦苏醒，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昊苍摇摇头：“我仅仅是一缕杀念，连最基本的记忆都不存在，怎会知道这些？我知道的也不过是自己的使命罢了。现如今，我的使命已经终结，也该到了消失的时候……只是……若我也消失了，这个宇宙怕是再也不能阻挡他们的到来了。”

“异界之门将会直接打开？”周小树震惊不已，“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他们也不曾准备好。”昊苍笑了笑，“你不曾觉，现在你们比之前更强了一些吗？”

周小树一怔，他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平白增长了一小截，只是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种问题。

“道天以其意志掠夺众生之本源，令众生还命于天，从此岁月有极限，生命终有时。”昊苍轻叹一声，“其为，长生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