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积极回应着他,回吻着他的魅惑双唇,舌尖相触之时,司徒寒迅速缩回,可剑无尘却趁势追击。两人终是克制不住地相互探入,纠缠飞舞在了一起,谁也不先主动放开对方,沉迷其中,流连忘返。
剑无尘这个吻长久得近乎贪婪,他等了太久,等得他都快记不得上次吻他是什么时间了,只对那种香甜又*的感觉仍记忆犹新。
难得来暖阳院的孝青云,却赶上了如此火辣的一幕。看那站在院中紧紧相拥、吻得如醉如痴的两人,无声地转身离去。
“她文姨,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要不然,这孩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苦!”孝青云的眼里又闪出泪花儿。
“小姐别再自责,您没有做错什么,若不是当初的安排,少爷他即使再有才,又如何能有今天的成就?”
“可老爷那一关怎么过?又如何能说得通让他真的同意寒儿娶回一个男子?”孝青云依然忧心忡忡。
“小姐,您把要担的心好好放在肚子就好,您看少爷现在有这样的好心情,说明她对如何对付老爷早已胸有成竹,您啦,真的不必忧虑。”
孝青云点点头,“但愿如此。”
“小姐,你要相信少爷,什么事到了她这儿,都会有好法子轻易化解,您可别把少爷当普通常人。”
孝青云闻言停下脚,想了想,脸上现出淡淡笑容,那孩子从一生下来,就精明得跟知道自己被隐瞒女儿身似的。想到这,不禁柔声自语道:“我的孩子!”她是神童呢!
玉清手执酒杯,一口接一口地抿着。最早时,他以为他真的是断袖,后来又觉得他只是做戏,可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而且是很深重的事实?竟然连人都要明媒正娶入府吗?既如此,以后定不会再来双色楼了吧?从此会忘了玉清这个人吧?
他只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而已!他只是一个能造出许多新式武器的将军而已!他只是一个能谋会算杀伐果断的将军而已!他只是一个身材娇小又好男色的将军而已!他只是……
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心里很憋闷很难受?似有一口很厚重的浊气瘀积在胸口,如何也吐不出来!
玉清?呵呵,玉清!寒儿,我不是玉清,这不是我的名字,可是为了你,我愿意继续用这个名字这个身份等着你的到来,可是,你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了吧?不会再来听我弹琴、为我题诗了吧?
“笃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
“是!”脸上仍扑有三尺厚白粉的鸨妈毕恭毕敬地呈上一封封好的信,“主子,皇上密函!”
玉清闻言,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从封纸中抽出一张临时手谕,展开认真细看,“这,这……”
鸨妈见主子惊愕不已有些呆住的神情,禁不住提醒似的唤道:“主子!”
玉清喃喃道:“皇上,皇上居然让我自己想办法嫁入司徒府!”
“啊?”鸨妈也讶然。司徒寒不是要娶剑无尘了吗?难道嫁给一个男人还要抢得挤破头?身受皇命,主子再厉害又如何?再怎么委屈失去尊严,也不能违旨抗令,主子也真是可怜。“那主子您……”
玉清愣怔之后却淡淡地笑了,皇上,这是卑职为您办事以来,接到的最愉快的任务。要把我安插在他的枕边?卑职定会竭尽全力完成!“既然是皇上有令,依旨行事就是。我也想看看玉清的魅力,能否进得了司徒府!”
老爹在年底最后一天休朝之日时被替换赶回家来,并不是专门放他回来团圆过年,而是司徒静即将嫁入皇宫成太子妃,他这个亲爹自然要出场。
司徒静人如其名,一直静坐闺中忙着绣自己的嫁衣,不愿分出半分神。
所有人都在夫人和朋管家的安排下忙得脚打后脑勺,相比之下,过年、上元节啥的都变成了次要,即将嫁出府的太子妃才是最重要的大事!司徒静的静心院增调了三名侍女、六名护卫,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从军队里抽调来的精兵!另外,太子为表重视,从东宫也调来了两名侍卫,多一层保护,就多一层安全,毕竟不愿意看到太子娶妃的,大有人在。
司徒简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了沸沸扬扬关于小儿子的种种传闻,他这次没有像初闻司徒长青要娶商家之女时那样冲动暴跳如雷,知子莫若父,小儿子做事一向稳扎稳打,那能耐大得、目光长远通透得、思维缜密得超过了他这个当爹的!他既然这么说而且要这么做,又是在朝堂上放的话,定是事出有因。
赶回来时,家人都在等着他一起吃年夜饭,所以为了不打扰气氛,司徒简什么也没问。
而司徒寒也什么都不说,跟没那件事儿似的为老爹老娘夹菜,说话讲趣事逗一家人笑。
司徒静也丝毫没有未来太子妃的架子。
剑无尘也第一次被司徒寒拉着上了司徒家的团圆饭桌,还当真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低头吃饭不说话。
司徒寒本是因愧欠之心才拉他一同吃饭、进入司徒大家庭的,结果瞧他那小样儿,乐得哧哧笑。看老爹看向她,还对老爹挤了挤眼。她这一挤眼,司徒简更认定这其中有猫腻了。
回来的第一晚,自然是宿在正夫人房里,何况他还有话要问孝青云。
司徒简在脱衣服上床时,就问上了,“青云,寒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孝青云笑道:“你们可真是好父子俩,亲爹亲儿子!”
“嗯?怎么说?”
“寒儿说你回来后定会沉得住气,因为你这个父亲相信他这个儿子!”
司徒简脸上浮起了笑容,“那是!即使谁都不信,我也会相信咱的寒儿!”顿了下,“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唉!”孝青云叹了口气,“还不是在朝堂上被大臣们的话头儿逼到这一步,不过你放心,寒儿说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剑无尘那孩子也愿意陪我们演这场戏。”
司徒简皱了皱眉,“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寒儿以后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再说,这样也太委屈了无尘,这不是耽误人家吗,他已经不小了!”
“那倒不用担心,寒儿早已想好以后的脱身之计,绝不会耽误婚姻大事。具体什么计策,他倒没有说,不过咱们寒儿的心智还用怀疑吗,他说有妙计,自然就是有妙计。”
司徒简点点头,这倒是真的。
“至于无尘,这是他自愿的,应该是和寒儿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咱们也不用费心,咱们的寒儿不是那种只顾自己、自私自利的坏小人!”
司徒简又点头,这也是事实,我儿子几乎没什么缺点!
老将军这骄傲!这自豪!
孝青云心里松了口气,老爷这关,已经成功一大半了。幸好寒儿提前教了她应对之词并熟记,不然,她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最恰当。
初二大女儿携夫君回将军府拜年,直到初三,司徒简才向司徒寒问起娶——娶什么呢?娶妻?娶夫?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用词了!
“爹,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咱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朝前走下去。但爹你放心,等孩儿到了二十岁以后,绝不会因为这事儿妨碍为您添孙子!”当然不会耽误,等我哪天娶夫生了孩子跟着我姓司徒,便也是你的孙子。
司徒简点点头,“爹相信儿子,只是无尘他……”
“爹,你放心,他肯参与,孩儿自然会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不会让他吃亏。以后你们再对他好点儿,不要像外人那样笑话他看不起他、戳他脊梁骨儿就行。再说,你们只有真的待他如家人,接受了他,这件事看起来才更为真实,不为人所疑。”
“爹会的,爹会让整个司徒府的人都把他当成司徒府的半个主子看待与尊重。但是寒儿,切不可假戏真做,真的动了心。”他不能让别人把他的宝贝儿子真拐跑了!
司徒寒呲牙嘻笑道:“放心吧老爹,你儿子我虽然风流倜傥、花见花开、车见车歪,可咱可不是男女通吃的人!将来啊,肯定能让您孙子孙女多得绕着您满堂跑,让您看得头晕眼花!”
当然不会男女通吃,除了美男,我对谁都不感兴趣!
司徒寒真真假假相掺,将来司徒简若追责,也挑不出话柄来。到时司徒简若知道儿子连自己也算计,恐怕也要拿着笤帚把儿满院追着打了!
司徒简心花怒放,“哈哈哈!你小子!好,爹就等着那一天了!”寒儿的孩子,不用说,那聪明肯定也是个儿顶个儿的!不算后天培养,仅这先天遗传,就差不了!
年后初八上朝第一天,已十七岁的司徒寒是被老爹亲自拍打屋门叫起来的,老将军就知道睡了几天懒觉的儿子这会儿怕是早把上朝的事儿忘到九门十八沟外了,结果果不其然。
于是,整个朝臣都亲眼看到东炫的瞌睡将军又开始在天上、人间来来回回折腾,那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会儿瞬间入睡一会儿猛然惊醒的可怜兮兮样儿让百里一铭发了善心,以好好准备太子妃出嫁事宜之名让她跟老将军一起免朝三个月。
谁都能看出这是因为战功卓著而得到皇上的特许优待,不然太子妃出嫁跟他这个弟弟有个毛儿的关系啊,谁忙也轮不到他来忙,而且——
“司徒大将军于国有功,御赐免死金牌一枚!”
啥?正打瞌睡打得勾脑袋恨不得勾到地上趴着的司徒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免、免死金牌?”
朝臣们也一阵嗡嗡嗡,免死金牌是个什么东西?
百里一铭看了一眼路公公,路公公立即手执边缘钻了一个小小圆孔的金牌上前一步道:“免死金牌乃皇上开创的新事物,只有为国立大功三次的功臣方有幸能得!此牌乃纯金打造,上刻有‘免死’二字,‘御赐’二字,还有帝号、年号及赏赐日期。它的作用就是将来若犯了大错,可凭此牌免除死罪,但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由皇上收回。”
别人因为新事物的乍现而注意力都在路公公手中的金牌上,没有听出这番话中另一层含义,司徒寒却听出来了,这是在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犯了错,就别想舒坦。
“此牌是在司徒将军三岁时朕与他的约定,为国家水利献计献策为第一功,北冥之战取得九城为第二功,西风之战夺回平宁城、智取三城为第三功。寒儿,君无戏言,皇帝伯伯当年对你说过的话,如今可是兑现于你了!”
司徒寒立即跪拜,“皇上一言九鼎,乃信守承诺之伟大君王,司徒寒谢皇上隆恩!”想要的时候没有,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时,又来了。
路公公将金牌重新裹于金色黄缎中,笑眯眯地从侧旁步下台阶,双手递给司徒寒。司徒寒双手举过头顶接过,伏地拜谢。
犯了重罪都能免死一次的好东西,谁不想要?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那个羡慕嫉妒!司徒寒这仇恨值拉的,是相当滴高!谁让她是独一份儿呢!
都以为这只是为功而赏,可只有司徒寒知道,皇上这是同时为挖她水雷和地雷的制造方法而打下伏笔呢!果然——
“司徒将军,军中都盛传你在两次战役中研制的新武器威力巨大?”
司徒寒还没回话,新封不久但已是御前红人的廷尉阴规立即抢先道:“既然如此,那司徒大将军就应该献出来为国为军增强力量,为君分忧啊!”
廷尉,相当于刑部最高长官。司徒寒心道你算哪根儿葱?皇上的御用黑手罢了,等用完了,你就绝没有好下场。如果说我们所有人都是百里一铭的狗腿子,那么你这个皇帝专用的御用黑脸,就定是下场最惨的一个!为了不污浊皇帝的清誉,他要做的讨人嫌的恶事都由你代劳去做了,断绝人家子孙根、杀掉对皇上不利或皇上不愿意再看到的人,都得你来干,时间长了,恨你入骨的人自然越来越多,希望你死的人自然也不少,除非你不犯事儿,只要犯下皇上无法包庇的重罪,恐怕执行车裂之刑都不足以泄人之恨。
但小人不能得罪,司徒寒冲他淡淡一笑,“阴大人说得是!可是,”她又转脸对着百里一铭,“皇上,那武器的制造原料非常稀有,臣是搜集了五年,才搜集到那么点儿用量,如今再难搜寻了。”
阴规皮笑肉不笑道:“将军这是不愿意献出为国出力?”
司徒寒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这可不是小事,皇上若是信了他的挑唆,就是大事!“阴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无证无据如此污蔑我,是何居心?”
阴规你娘个稀屁,你果然对得起你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