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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这下是真老实了,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趴着的,屋里有着浓浓的药香,哪儿也没去,还在八面楼里,不过换了个院子。
他这一醒,先高兴的不是黄友和陈三这两个昨晚睡的太死的倒霉蛋,而是屋里屋外几个给他治伤的大夫。
云内城里别的大夫都少,治跌打损伤,箭伤刀伤的好大夫却很多,没办法,这云内城里,找死的人太多。
几个愁眉苦脸的大夫一见李破醒了,立马就都喜笑颜开,比治好了自己儿子还高兴呢。
被军兵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路押到这里,看见满身是血的一个人,心里都凉了半截,这么多的血流出来,人还能好了?
不过扒开衣服一看,都算松了口气,就一处刀伤,在背上,伤口挺长,流的血肯定也不少。
但性命应该无忧,止血的伤药一抹,包扎伤口,也就算完事了。
不过他们想完事,别人不答应啊,只能在这里守着,这位要醒不过来,他们差不多也就回不去了。
李破醒的很快,除了让几个大夫大大松了口气之外,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赞了一声,好强壮的汉子。
很快,几个大夫就被赶了出去,还得给恒安镇的李参军开补血益气的方子呢。
之后满眼血丝的李碧就闯了进来,这女人就是和平常女子不一样,到现在,一滴金豆子也没掉过,铆着劲想给李破报仇呢。
这会儿进来,也没有什么喜极而泣的戏码上演,仔细的看了看李破,见他呲牙咧嘴,迷迷糊糊的样子,噗嗤一声,却是乐了。
李破失血有些多,脸色肯定是不太好看了,清醒过来,其实也就差不多缓过来了。
这不是当初在流民营地的时候,没人照看,伤口感染什么的到需要担心一下,但不是穿透伤,再有那几个大夫在,他这条小命想弄没了也不太容易。
这倒霉婆娘,神智没遭到破坏的李破,先就吐槽了起来,老子伤这么重,你竟然还看笑话,有没有天理了啊。
李碧到没有那么二百五,你可以将这看做比较另类的喜极而泣。
可能也觉着自己的表现有点不太好,李碧立即把笑容收敛了起来,来到近前轻轻在床边坐下。
抬了抬手,却又顿住,好像不知从何处下手一样。
要知道,两人虽说关系渐近,但从开始到现在,除了拳脚相对之外,还真就没有什么温柔旖旎的时候。
这次李破受伤,她担心焦虑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好像才突然意识到,他要是死了,自己该怎么办,而这是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李破没死。
同时,也突然意识到,两个人之后是要结亲的,这个人是自己未来的夫君,是要相濡以沫的。
此时,少女终于从朦朦胧胧的初恋中,比较清晰的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最终,李碧开始给李破拢了拢头。
有些羞涩,手也重了些,生疏的好像第一次拿起刀子挥舞,第一次骑上战马一样,笨拙而又认真。
嘶,拽的李破头皮疼,好像要拔下一些什么似的。
那位还在问,“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
就你这样,能不疼吗?
李破动了动身子,背部伤口处的疼痛,像潮水般涌了上来,让李破闷哼了一声。
“你别动,伤的这么重,看来得好好养一些日子了。”
一边说着,手上不免又使劲的拽了拽。
李破终于受不了了,这温柔滋味可真享受不了,“你手轻点成不,拔光了我的头,你想让我当和尚去是吧?”
李碧顿时吓的一松手,随后就也习惯性的不满了,“你说你逞什么能,那么多的人,你不知道冲出去喊上几声,非要一个人硬挺,你到是威风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李破立即反唇相讥,“还说呢,都怨你,要不是你让我来筑城,我还在恒安镇呆着呢,能被人堵在屋子里出不去?”
“好嘛,在辽东转了一圈,我都没挨上一下,现在倒好,被人一刀砍掉了半条小命。”
李碧差点被气歪了鼻子,顺手拍了李破一下,正拍在伤口上,李破这下不装英雄了,立马惨叫了一声,特凄厉那种。
一下就把李碧的气恼给叫没了,像当年她娘亲看她摔疼了一样,连连摸着李破的脑袋,“不疼啊不疼啊。”
李破也是气结,你当你摸小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