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却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儿,他不知道隋人是怎么想的,竟然敢将劫掠突厥部族的东西给当做礼物给送回来。
是隋人太穷了呢,还是他们觉得,突厥人都是瞎子?
这个玩笑开的可是有些大了,而且,险些让他,阿史那罗恒成为一个大大的玩笑,那么,隋人必须是要付出代价的。
杀死使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个什么马邑郡尉刘武周,也应该得到惩罚……
他没猜错,刘武周确实有点穷,不然的话,也不会把李破送给他的东西带来突厥汗账,因为这是他自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于是,将赃物转手送回给了主人,他这也算是被李破结结实实的算计了一把。
当然,刘武周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派人北上,不但没能讨好突厥,还把突厥人给得罪死了。
与此同时,在大利城的奴隶市场上,一个健壮的隋人少年和一个突厥汉子为了一个女奴扭打在了一起,他们的随从围了上来,纷纷怒目相向,却并没有混战成一团。
因为这个隋人少年和突厥贵族,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将对方压倒在地,好好揍上一顿。
而这位虽然和人殴斗了一场,却要比刘武周之流的运气好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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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十二年冬天的大隋,已是全面进入了诸雄争强的时代,天下间的形势渐趋明朗,不再那么混乱了。
河北南部和整个山东,窦建德已呈一家独大之势,有点可笑的是,太仆杨义臣为窦建德走向河北王的道路上扫清了最后的一些障碍。
河北北部,幽州地界,到还盘踞着一些隋军,只是隋军内部却是貌合神离,和马邑这里差不多,不大点的地方,弄的和三国演义似的。
在河南,翟让,李密率领的瓦岗军终于战胜了张须陀,开始进逼洛阳。
值得一说的是张须陀这个人。
也许是多年的剿匪生涯,让他厌倦了,匪患越剿越多,也见多了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让他心灰意懒了,当然,也可能是他太骄傲了,竟然不能承受一次失败。
不管怎么说吧,大业十二年冬初,本来有机会逃走的张须陀,却战死在了荥阳通守任上,他的死,充满了英雄主义的悲剧色彩。
嗯,也不需要多说此人的功过,也不需要给他太高的评价,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日落西山的大隋的一个殉葬品而已,不然的话,以李密,翟让之流,又如何能杀得死他?
张须陀死了,东郡门户大开,瓦岗军在战胜张须陀之后,有了一次剧烈的膨胀,李密很好的运用了他蒲山公的身份,收服了一些张须陀的部下。
这个时候,本应该急速进兵洛阳,占据洛口大仓的瓦岗军,却没有逃脱义军的宿命,内讧了起来。
这给王世充应东都群臣之令,北上援救洛阳,带来了充裕的时间。
于是,河南由一家独大,很快就变成了两雄争强,曾经给杨玄感出过上中下三策的李密,既没有北上河北,也没有西去关西,他和杨玄感一样,在洛阳城下跟王世充耗上了。
两淮于还是有点乱,但形势也差不多分明了起来。
东边是蒲公拓和杜伏威,西边则是吃人魔王朱粲,蒲公拓和杜伏威两人,中规中矩,不用多说,朱粲这边儿,却是将富庶的荆襄之地,弄的赤地千里,渺无人烟。
在江南,林士弘一家独大,在大业十二年末,称帝于豫章,国号为楚,建元太平。
在晋地南部,太原留守李渊借助晋地大族裴氏等,跟晋阳王氏再次达成了和解,势力迅速壮大了起来,更为幸运的是,整个大业十二年,突厥都没什么动静,这让李渊可以从容的平定南边的叛乱,而不用应付来自北边的威胁。
当太原留守李渊安稳下来,晋地北部的几郡就难过了,一旦得不到晋阳的支持,以晋地北部的形势来看,也就都成了无根之萍。
晋地北部渐渐开始乱了起来,马邑,雁门,楼烦几郡的流民,纷纷南逃,晋阳这里来者不拒,更是加剧了北边的人口流失。
坐镇晋阳的太远留守李渊得意的想着,北边的几郡应该支持不了多少时候,不是低头俯,就是身两分,不会有另外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