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左右,他就已经把整个藏馆走了一遍,现其中的东西百分之五十是真的,剩下的则是高仿之物,很容易让人打眼。
另一边,郭教授等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看到,依旧还在细细品味,慢慢琢磨。
杨天生看到张均走得这么快,还当他只是郭教授的跟班,一个门外汉而已,就走过来笑道:“这位兄弟,你觉得我的东西如何?”
张均正在观察一尊青铜观音,看得入神,随口答道:“还不错,有一半是真的。”
杨天生露出难以掩饰惊容,叫道:“你说什么?”
他一生酷爱收藏,不仅本身眼力独到,这些东西他也早已请来许多真正的行家看过,认为真品大约能占一半。对于这个结果,他其实是非常满意的。
要知道如今的收藏界太过浮躁,搞收藏的人,一百件藏品中能有几件真品就算不错了。不知有多少冤大头,花掉无数的钱财却买下了一屋子的仿品。
张均没理他的反应,那看着那尊观音像若有所思。这尊观音像身穿天衣,足踏莲叶,双手相叉,有一种特别的韵意。
透视之下,他可以看到观音铜像后面,有一圈淡淡的金光,正是这圈金光吸引了他。心中正震惊,左眼突然射出一缕金光,击中那圈金光。
顿时,那淡淡的金色光圈一下子融入金光之中,然后回到他的左眼。顿时,一股舒服的暖意充满全身,他长长叹了口气。
眼见张均出神,杨天生咳嗽一声,道:“这是观音三十三法相中的不二相,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张均回过神来,心道:“那观音像后面的金光,似乎被左眼吸收了,这是怎么回事?”
闪念间,他转身对杨天生道:“原来是不二观音。”
杨天生连忙道:“你方才说,我这里的东西只有一半是真的?”
张均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随口回了一句,心想我若说是看出来的,你一定不相信。就说:“我随机地抽样察看了十几件东西,结果现有一半是真的,所以推断出杨先生的东西一半是真。”
听了这话,杨天生不得不重新审视张均了,心想这个人虽然年轻,但眼力确很准,他“哈哈”一笑,道:“是吗?看来我的眼力还是不行啊,居然收了一半的假货。”
张均道:“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参观藏馆用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出来之后,杨天生要留几人吃饭,却被刘子光推辞了,说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不再打扰。临走之时,杨天生留下了张均的电话号码,说日后要多多亲近。
张均看得出,这个杨天生将他当成了高人,以后必然有借重的地方,他也没拒绝。因为对方的私人藏馆之中,有几件表面上高仿,实际上却是真品的好东西,他准备搞到手。
今天的时机不对,他若贸然开口,一定会引起杨天生的注意,所以只能忍着,以后慢慢寻找机会。他暗中估计,那几样东西怎么也不比宣德三年的铜香炉差。
离开杨天生的院子,刘子光道:“今天要不是带你们过来,我恐怕拿不到真画。”
张均道:“哦?怎么说?”
刘子光冷笑:“刚才从房子里跑出的那些人中,我见到两位老熟人。这两个人可都是当代书画名家,更是仿造古字画的高手。他们两个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到,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
郭教授点点头:“那两个人我也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不敢确认,听你一说,我倒是百分之百肯定了。”
张均摇头:“这个杨天生,果真是没有道德底线,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当天下午,刘子光和刘玲就返回京都,张均亲自驱车将他们送到军区机场,挥手告别。
送走刘子光,张均就向张五打电话,说到郭兰找工作的事情。张五一听是考古方面的人才,立马就答应下来,道:“先让她到技术部做几天,如果真有本事,我是不会亏待人才的。”
张均道:“郭兰可是我的朋友,你这个资本家和大剥削者最好手下留情,薪水给予适当照顾。”
张五听了这话直翻白眼,道:“我说兄弟你忒没良心了,为了一个小妞就把五哥推到对立面了。”
开了几句玩笑,他突然道:“兄弟,你一打电话,我想起一件事。”于是就把典当行近期生的一件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原来,三天前有位六七十岁的老人,拿了一件东西到典当行,张口就要一百万。那件东西是一册佛经,让人惊奇的是,佛经竟是用黄金打制的,书页薄如蚕翼,总计有四十九页。
黄金版佛经装在一个玉盒子里,看上去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当时鉴定人员拿不定主意,专门请示张五。按道理,这种不好估价的东西,张五是不肯轻易入手的。
不过他当时有种感觉,总觉得此物非同小可,于是将之收下,给了典当的人一百万。东西到手,张五又瞧不出门道,于是前去请教华布衣,可惜华布衣到外地出诊去了,他就把这事暂时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