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玄道人听完后,正欲还口,徐紫阳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正与孤寂道友讲话,你一个晚辈,怎地一直插话?一把年纪,还如此没大没小,不懂规矩,你到底修得什么道,养的什么德,真还不如一些披毛带甲之辈。”
被昔日自己不屑一看的蝼蚁如此呵斥和羞辱,正玄道人气得须皆张,道心失守,对着徐紫阳破骂道:“竖子找死,贫道今日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说完后,正玄道人抽出武器,向前一步,正要走向徐紫阳。灵玉道人见后,心神一紧,连忙也跟着走了出来,挡在了徐紫阳的前面。
双方怒目相视,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时,孤寂道人对着正玄道人大声呵斥道:“退下!”
虽然正玄道人恨不得将徐紫阳碎尸万段,但听到孤寂道人出言喝止,又见孤寂道人面色冰冷的模样,知道师傅已然生气,而且自己的这位师傅脾气也不好,正玄道人哪敢忤逆,连忙告罪。
见正玄道人退下后,孤寂道人打量了徐紫阳一番,然后似笑非笑道:“伶牙俐齿,还真能诡辩。你想占我徒儿的便宜,不过却是想差了,贫道可不是你的道友。”
话一出口,祁连山弟子大喜,徐紫阳则心神一紧。
孤寂道人继续说道:“你清微派掌门原阳子前辈识得我,我与你师傅饮冰道人也是互称道友。你称我为道友,那才是乱了辈分,没大没小。念在你无知,我也不怪罪于你。”
众人听后一惊,谁也没想到孤寂道人竟与清微派还有渊源。
不等众人消化刚才的消息,孤寂道人又说道:“昔日原阳子前辈和清微派弟子曾替我挡下过一次灾劫,救过我一命。可是你今日杀了我两名徒孙,还要从我这里带走一人,本来我不该同意的。可是清微派的恩情我尚未报还,所以这次我就不为难你了,允许你带人离开。”
徐紫阳听后自是大喜,而云水四仙听后却大急。
正清道人开口道:“师傅,这贼子又杀我们两位徒弟,我们要是再让他将人将人带走还安然离开,那这事儿传了出去,我们祁连山岂不是要被三界众人耻笑?”
孤寂道人冷声道:“清微派与我有大恩,我若今日为难他,这岂不是恩怨不分,是非不明?这事如果传了出去,这才是让我祁连山丢了面子,徒惹非议和耻笑。”
正清道人不死心,还想继续开口说服自己师傅,却被孤寂道人挥手打断了:“你四人之前信守承诺,未找他报仇,这是对的;门下弟子寻他报仇,也无错处。他既然这次又杀我祁连山两名弟子,这就是一桩新仇。只是我曾受他师门大恩,须得偿还。此次我阻止你四人杀他,并让他将人带走,也是为了还却恩情。这因果一了,待下次你四人再遇到他,自可将他打杀,我就不会过问了。”
四人听了孤寂道人的话,明白师傅的心意已决,事情也没商榷的余地,只能心有不甘地同意了。
两人听后,相视一眼,心里大喜,觉得这次运道实在太好了。不动刀兵,就把人接了回来。
而徐紫阳与灵玉道人来之前,都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谁知事情峰回路转,竟变得如此容易,让两人感觉有些接受不了。
徐紫阳不禁有些感叹,身在大门大派就是好。在三界内,谁也不敢轻易折辱,随时都可能有兄弟宗门的援助,还不时能收到他人的恩情泽惠。
想到这些,徐紫阳不由对玄门正统的弟子又羡又妒。转眼又想到自己的假正统玄门弟子身份,心里不由得苦。
看着祁连山众人,徐紫阳心里还有些疑惑,那云水四仙不是散修吗,怎么现在还有了师傅?还有清微派到底为孤寂道人挡了什么灾劫?
就在徐紫阳胡思乱想之际,孤寂道人便吩咐尚坤,让他带着徐紫阳去把那玄阴女童接出来。
尚坤领命后,便将徐紫阳带到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冷声道:“那些童子都在山洞内。洞内腌脏,我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找。但你只能将那女童带出来,若敢多带一人,那就休怪我宝剑无情了。”
徐紫阳听后,眉头一扬,大喝道:“刚刚孤寂前辈还说,我与你师傅乃辈分相同,你还这般跟长辈说话,真是没大没小,不懂尊卑。”
说完后,徐紫阳便走向山洞,一边走着一边摇头叹息。
见徐紫阳如此左派,尚坤只觉得窝火憋气之极,要不是师祖有命,尚坤早就抽出武器,就地把徐紫阳打死了。
整个山洞有百丈大小,阴暗潮湿,因为近千个孩童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所以山洞内的味道极为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