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旌也不解地接着说:“虽说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大,可互相合作一下,两三个女人也不一定打不过一个男人啊!”
“不知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种情况——”付经纶环视一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您是说,被囚禁的女子不但没有求救,有时还会帮着他管理其他女子?”屈旌诧异不已。
赵苏漾暗自思忖一番,翻开冗长的验尸报告看了很久,“你们有没有现,失踪时间超过一年的女子身上被虐打的伤痕都属陈旧伤、有的甚至已经愈合一年半载了?这说明她们很久没有遭到过虐打。也许,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影响,帮着凶手管理其他女囚是她们免于挨打的原因。”
庞公平点点头,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颤抖几下,“我们走访过失踪女子的父亲亲友,几个失踪不到一年尸体就被现的女子平时性格急躁,不怎么沉得住气;几个失踪超过一年甚至三四年的人还是比较有耐性的。那时我们以为凶手更偏爱后者,更喜欢看她们忍受虐打的样子。”
付经纶肯定道:“现在看来,后者反而出现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前者因为性格原因一直呈现抵抗性,激起了凶手的虐杀心,所以很快就被折磨至死。”
“这样的人居然还过着有钱有地位的好日子!”一直插不上嘴的罗优蕊终于开口道。
吴建彬总长听完了他们一番讨论,说:“事不宜迟,你们尽快给一个排查范围,我马上让陵州所有侦查局手头暂没有重案的探员配合调查!”
付经纶清了清嗓子,“小赵,你记录一下——凶手男,或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长相清秀,35-40岁之间,175-,身材较瘦,未婚独居,旁人从未听说他有女友,为掩饰面貌刻意蓄须或贴假胡须;某集团老总,涉猎行业广,其中必有机械和化工,名下房产、汽车较多;卫岛战役某战地记者后代,有一至两个哥哥,无姐妹,其母在家庭中地位较高,强势、性格急躁蛮横,曾经从事化学相关职业。”
见他停下不说,赵苏漾问:“就是这些吗?”
“嗯。”他微笑着说,“凶手的童年经历和个人癖好只能等我们抓住他后再来审问了,毕竟这些事都是私.密的,他不可能暴露出来让别人知道。如果大家想到什么新的推论,随时可以告诉吴总长和我。”
“我有个疑问。”赵苏漾忙说:“凶手留取死者的部分器官,付教授您怎么看?”
“一些爱好摘器官或者分尸的变态杀手多多少少有点医学背景,有的直接就是外科医生。这种行为恰好暴露出凶手并非医学专业出身。”付经纶自信而幽默地说:“看看他摘除的那些个东西,手指、耳朵……但凡杀过鸡窄过鸭的人使点力气都能办到。给我具尸体,我闭着眼睛狠下心,一样可以。不信你试试?”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赵苏漾没有笑,因为关系着岑凝案是否能顺利告破,她格外认真,追问道:“既然不是专业人士,凶手为什么还要费力气做这种事情?他已经虐打了女囚那么久,还用残忍的酷刑杀害了她们,切下身体一部分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能得到什么满足感?”
付经纶摇摇头,像上课时一样微笑着侃侃而谈:“我经常跟同学们开玩笑——弗洛伊德认为人只做两件事,交.配,杀人后交.配。当然,现在心理学展出很多分支,人的行为不能再用他那种黄暴的观点定论。可确实很多带着变态性质的犯罪人都多多少少参入了些性因素。不过,这几起凶案我们看不到一丝性的表现,割取死者器官时,‘他’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而是制造恐慌,□□尸体,我将它理解为凶手反社会人格的体现。在所有重暴力犯罪中,反社会人格型犯罪人的危害性最大。”
赵苏漾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工整地写下“反社会人格”几个字。
吴建彬凝重地看着大家,“不得不承认,凶手非常聪明狡猾,纸上谈兵抓不到他,希望各位能踏踏实实再带领探员们进行几轮走访和询问。”
付经纶答应下来,和吴建彬一起走出会议室。
“付教授。”走廊上,罗优蕊快步追上付经纶的步伐,“我听闻过岑戈办案的威名,您不觉得小赵的结论多多少少会有他的暗助吗?”
付经纶一顿,转身望着罗优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