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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澜依然仰头,眼中映出那巨大星阵的万丈辉光!
纵然周身危险重重,她此时的全部身心都已经沉浸在了那城门之阵之中,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已经觉察不到!
觉察到那十六道阵即将开启,江达原的脸色苍白如雪,回头看了慕清澜一眼。
他干裂渗血的唇瓣微动,喃喃:
“...三少...属下一定会保护您到底...“
他的声音很低,还有些嘶哑,却带着无尽的决心!
这一场战斗到现在,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到什么时候,但是他从未萌生退意!
轰轰轰!
星阵旋转的速度逐渐加快!
而那之中,无数流光交错,迅速汇聚!
四周威压再度加重,已经让他连抬起手腕,都变得无比困难。
江达原手中满是鲜血,紧紧握着已经沾满血迹的青铜剑。
看着那即将飞来的流光,他想要剑横胸口,手腕一软,剑却是忽然掉了下去。
他有些迟钝的低头看去,这才看到自己的小手臂上,不知何时已经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江达原愣愣的,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只手或者也已经废了,甚至连一把剑都拿不住了。
而另一边,数道流光,横贯长空而来!
江达原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慕清澜的身前!
嗤!
有什么从他的胸膛之中穿刺而过!
江达原身体一颤,终于踉跄一步,倒了下来!
“他快不行了。”蒋骁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划过一抹得意的笑。
他看向四周,不少将士为了催动这城门之阵,元力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过好在,十六阵已经足够。
只要将那慕凌寒拿下,这城门之阵便是可以关闭。
想到即将擒到慕凌寒,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颇有些挑衅意味的看向张晓阳。
“张副统领,这一次,可是承让了。”
张晓阳心中冷笑。
有什么可得意的!
不就是抓住了一个慕凌寒吗!
现在就连安丙怀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蒋骁竟然还想要凭借区区一个慕凌寒占据上风,真是愚蠢!
怪不得在安丙怀身边多年,他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不过心中虽然这么想,张晓阳面上却是并未显露几分,对蒋骁的挑衅,也一笑置之。
“无妨,本就是蒋副统领的功劳。安统领若是知道,必定会对你大加赞赏。”
这态度却是让蒋骁有些莫名。
张晓阳居然不生气?不担心?
他了解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如此反应,肯定有猫腻。
但是蒋骁怎么也想不到,张晓阳已经找到了安丙怀!甚至还想要取而代之!
蒋骁狐疑的看了蒋骁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又看了江达原一眼。
数道流光,齐齐朝着江达原身上而去!
可千万别死的太快啊...
半空之上,江达原浑身元力已经耗尽,浑身是血,跪倒在慕清澜的身前。
现在的他,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已经听不到,浑身气息微弱。
然而纵然如此,他也依然挡在慕清澜的身前!
望着那即将射来的银箭,他有心起来再战,然而尝试了一下,刚刚起来一点,就再次重重摔下来。
膝盖重重砸落在玄霜之盾上,出沉闷的声响!
而那银箭,已经近在眼前!
江达原深知能够感觉到那锋利的气息,几乎割裂肌肤!
十六道阵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他,也绝对不可能应付的过去。
何况现在?
他微微侧头,艰难的笑了一声。
如果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他也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三少的性命!
方才三少说给他争取一些时间,但是现在看来,他却是很难做到了...
“三少...属下无用...≈quot;
江达原低声喃喃,声音几乎消散在风中。
“但是...为您战死,便是属下最好的结局...如此,也能有脸去见统领大人他们了...≈quot;
江达原说着,便是猛然抬头,数道流光,接踵而来!
城墙之上,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蒋骁冷笑一声:
“希望他别死的太快,我可是还要抓活人回去的...≈quot;
蒋骁的话还没说完,便是看到半空之上,忽然生了异变!
只见那原本注定射穿江达原心脏的流光,在即将抵达他胸口的时候,却是忽然偏了一下,从他的肩膀之上穿过!
“这么回事!?”
蒋骁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场景!
这城门之阵攻击向来十分精准,怎么会在即将射穿目标的时候,改变了方向?
是意外,还是...
张晓阳也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是看到蒋骁异常难看的脸色。
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依我看,这十六道阵,可未必能困得住他啊...≈quot;
蒋骁狠狠瞪了张晓阳一眼——方才他才说过这一次一定可以将慕凌寒拿下,转眼张晓阳就故意这么说,岂不是专门来打脸的?
他果然愈嚣张了!
“蒋副统领啊,要我说,人有的时候,话也不能说的太满,不然下不来台,难看的岂不是自己?嗯?”
蒋骁脸色冰冷:
“张副统领,你我等级相同,似乎你还没资格来教训我吧?”
张晓阳哈哈一笑:“我这怎么能算是教训您呢?我这可是为了您好啊!那么多人都听到您刚才的话了,如果没做到,可不就是您脸上不好看?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您位高权重,又是安统领身边的老人,这样只怕是不太好啊...≈quot;
轻飘飘一番话,又说的蒋骁满心怒火!
此时此刻他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方才就应该自己亲自追上去!
纵然会花费一段时间和精力,但是好歹不用在这里看张晓阳阴阳怪气的!
“这些就不用张副统领操心了!”
蒋骁声音冷硬,甩下一句话,便是再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盯着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