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一脸的恣肆得意,正毫无畏色地盯着墨鱼,她眼底的嘲讽和嚣张显而易见,真不愧是顾氏的宫女,连那股蛮横招人烦的劲儿都是一样的。
墨鱼见到彩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可遏止的火气立马涌上心头,即便有如意不断扯着袖子提醒她要冷静,她也还是沉不住气,反击的话脱口而出。
墨鱼狠狠地啐了一口,高声斥道,:“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一肚子的坏水,和你那个主子一起就知道如何谋人性命,就不怕招报应吗?用不用我好心提醒提醒你,那日在御花园荷花池边生过何事?!”
提起荷花池一事,彩云顿时生出了闪躲的神色,她不敢再多言语,只把头扭到一边,在心里暗骂。
若非熹妃曾有过交待,勿要将此事流传开来,恐怕墨鱼早就要找顾氏彩云好好理论一番了。
闻到墨鱼的厉言厉语,顾常在很快便走了出来,步态夸张做作,扭了半天才站到了彩云的身前。
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嘲弄地笑道,:“这不是皇上的新宠吗,怎么到我这久未见过半分恩泽雨露的钟粹宫来了,莫不是有事相求?那好,就让我先猜猜。”
顾氏绕着墨鱼打量了两圈,不改讽刺的语气,继续说着,:“难不成是来向我取经,想学学如何讨皇上欢心?亦或是,求我赏你几件旧衣裳?这个倒可以,瞅瞅你这穷酸样子,连个乡野农妇都不如。你倒是说话呀,总不会是想求我放了那个和你一样卑贱的死太监吧。”
遭受了这般侮辱,墨鱼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若是旁人也就忍了,可偏偏是可恨的顾氏,她才不要受这窝囊气,墨鱼立刻反唇相讥,:“顾常在精气神看着好多了,不像前几日走水时那般萎靡狼狈了,姐姐我好心奉劝你一句,可别再燃了自家窗户纸呛坏了自己。”
“你还敢口出狂言?”顾常在受了奚落有些憋气,指着墨鱼的鼻子,尖声叫道,:“你今天来了我的宫里,是不速之客,信不信我命人把你给轰出去?”
墨鱼斜睨了顾氏一眼,冷笑道,:“人人皆知道钟粹宫的主位娘娘是宁嫔,这里怎么就成了你的宫?就算要请我们走,也该是宁嫔娘娘亲自传下的命令,轮不到你个常在说话。”
“你……。”顾氏一时语塞,陡然失了气势落了下风。
彩云见状,赶紧小声提醒顾氏,她们还有小越子这个把柄。
顾氏听后转了转眼珠子,马上换上了得意的表情,边笑边说,:“得了,我也懒得跟你吵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来此有何要事?”
这番好言相问不过只是糖衣炮弹,若是墨鱼真的说出来意要求放了小越子,以顾常在的行事风格,定会得理不饶人。
钟粹宫的宫女太监们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围了过来看热闹,一个个的都想找点乐子,巴不得顾常在和墨鱼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