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头,明白了墨鱼的情况,继而吩咐慧槿下去休息,夜已深,她独自对烛深思,思量着为今的可行之策。
为主后宫,手握的是权力,更是压力,她的一言一行皆是众妃表率,容不得有半分马虎。就算她想要替墨鱼脱罪,也无奈宫规严苛,使她无法做出不公之举。
皇后暗叹,若是皇上肯出面就好了,但他现在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怡亲王的身上,根本不许任何人前去养心殿打扰,这后宫就算出了天大的事,皇上此时也不会搭理。
看来这主意,只能她自己出。
次日清晨,墨鱼总算是醒了过来。她恍惚地睁开眼睛,一时还分不清昨日之事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如意憔悴的面容清楚地出现在视线里,她才明白了几分。
整个咸福宫悄无声响,没了往日的热闹,纵使空气再过温暖,也仍旧挡不住这番凄凉气息,她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薄衾,收回了看向窗外一片寂寥的眼神。
墨鱼哑哑地开口,问道,:“如意,生了何事,其他人呢,他们都去了哪里。”
如意闻言,方知是主子醒了,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赶紧起身端药,走至了床前。
她已经坐在凳子上守了一夜,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过比起身体上的疲乏,心里的忧愁才更为要紧。一夜之间,后宫大变,她又惊又怕又担忧,可谓是心力交瘁。
舀了一勺熬好的汤药,如意将其小心翼翼地递到墨鱼嘴边,轻声温言道,:“主子,喝药吧,太医说这药应空腹食用,您把这碗都喝尽了,奴婢再去给您拿饭。”
墨鱼见如意避开了自己的问题,顿时生出了不祥之感,她已清醒了不少,心中有了些猜测。她推开了勺子,直接接过药碗,一口将药全部饮尽,:“好了,这药我都喝了,你现在快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我知道这次我是惹上了大麻烦,你也不必瞒我,直说便可。”
如今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道苏常在是个不清不白的女子,与一个太监相好了三年,可耻至极。还有人说,枉费皇上一番恩宠,到头来宠的竟是这么个不检点的人,传出去必要被天下百姓耻笑。
皇后已经下令,在一切未有定论之前,先将苏常在禁足于咸福宫,只有此事有了新的进展,才会做下一步打算。
别的还不好说,但墨鱼从此定然不会再有往昔的恩宠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咸福宫的下人们不想因此而被连累,选择了大难临头各自飞,都收拾了行礼去了别的宫当差,即使是当奴才,他们也想当个好命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