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稚骑着一匹白马,跟在马车一侧,缓缓而行。
马车之后,跟着近四十白府护卫军,身着黑色便服,腰间的佩刀。
此次白卿言回朔阳,用得是郡主车驾,董氏想着白卿言此次回朔阳宗族是办大事,本欲让白卿言带走白府大半数的护卫军,可白卿言却说……太子会给她送护卫军,她带四五十人足矣,她带的人越少,太子对白家才越放心。
多了……让皇帝知道了,恐又要生疑。
刚一出城门,白锦稚就看到了城门外候着的太子府护卫军,还有太子的车驾。
白锦稚弯腰,压低声音对马车内白卿言道:“长姐……太子已经在城外侯着了。”
马车内,正歪在软枕上借着琉璃灯盏的火光看书的白卿言,合了手中书本,坐直身子,又问:“太子带了多少护卫军?”
白锦稚大致扫了一眼:“约莫百十来人。”
立在太子马车旁的全渔看到白家队伍出城,忙上了马车,端过热茶递给太子,道:“殿下!郡主来了,您喝口茶,醒醒神。”
在榆木马车里闭着眼休憩的太子闻言睁开眼,打起精神,抬手接过热茶,抿了一口:“走吧……”
“外面凉,殿下披件披风。”全渔拿了件披风给太子披上,扶着太子下了马车。
白锦稚已经让白家马车队停了下来,先行上前对太子行礼:“白锦稚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笑着让白锦稚起身,抬眼便见春桃扶着白卿言下了马车朝他走来。
“言见过太子。”白卿言行礼。
沈青竹立在最前通体黝黑的马旁,视线扫过太子带来的护卫军,各个骑马,倒是不会耽误他们的行程。
“郡主不必多礼。”太子对白卿言笑了笑,视线扫过白卿言的车队,眉头不免皱起,“郡主回朔阳是要办大事,就带这么一点儿人,怎么震慑宗族?”
“最近朔阳周围匪患频,白府就那么多护卫军,二十六日还需押送第二批送回朔阳的家具物什儿。我本意是带十人便足够,清理宗族,言不用以多欺少,好歹有陛下赐予的郡主之位镇着。”白卿言似乎颇为无奈,“可是母亲不放心,这才让我带了这么多人,于言而言已经多了。”
“你啊,还是年纪小!”太子与白卿言说话的语气亲昵又自然,真真儿如同兄长一般,“白氏宗族之人在大都城都敢将皇姑祖母气得吐血,你只是郡主之位,又只带十几人回去,哪能震慑得了那些倚老卖老的宗族族老们?”
“也怪孤……”太子一副颇为自责的模样,“当初孤请奏,想请父皇赐封你为公主,可父皇却赐了郡主,孤应当为你据理力争一番!以你的功绩……若是男儿当继任镇国王之位。”
太子这话,是为了向白卿言施恩,白卿言如何不知。
“言并不在意这些虚名!于言而言,太子对言之恩,才更为珍贵,言铭记于心!”白卿言话说的极为漂亮。
太子笑了笑,道:“罢了,孤也知道你不在意那些虚名。不过你此次回朔阳所带人手的确是太少了,幸而孤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