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凤儿,我——”赫连皓急着解释,也没时间去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更加用力去抠那讨厌的女人的手,“你放开!放开我!”
俞庆秀不愿放,但此时山有凤根本没有打她的意思,也没有理由继续不放,只好装腔作势怯生生如未嫁女子般瞄了山有凤一眼,才害怕似的又缩回他身后,只是不再抓着他罢了。
山有凤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对山有溪道:“哥,你跟爹一起赶牛车吧,马车都已准备好为人家挡住明晃晃的太阳光,你就别不识趣地进去打扰了!卖完猪你们俩就自己赶紧回来,别扰人家的好事儿!”
山有溪看看妹子,又看看那两人,应了声:“哦!”便走到牛车前。
山石刚却看着自家的丫头皱了下眉没言语,孩子说的这些话,这语气……
赫连皓再也忍不住,两步跨到她面前,“凤儿,我跟她根本不熟,何来情郎?何来情人?何来约好?你这是在毁我的名誉!”
山有凤移开目光、朝上抽了一下鼻子和嘴角:“切!”
赫连皓知道她这是不信,深吸一口气才道:“是她拦下我们的马车说想搭车,我们正在为难还没答应!”
山有凤双手插入裤兜,微仰着脸吊儿郎当地摇了摇身体,又是一声:“切!”
赫连皓从她兜里抽出她的手抓住她的腕道:“凤儿你怎么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问有溪弟,问你哥,他可是跟我一起坐在马车里的,你问他是不是这样!”
山有凤白了他一眼:“你怜香惜玉关我哥什么事儿?”
怜香惜玉?赫连皓仔细想想,明白了,“我没有怜香惜玉,她抓得我不舒服,我想掰开她的手而已。再说,”赫连皓顾不得俞庆秀的面子,道:“何来的香?何来的玉?”
俞庆秀听到心里暗暗看上的少年男子如此不顾她的颜面,站在一边羞愤不已,压下恨意,委委屈屈似泣之声道:“只不过是看你们要进城,临时想搭个车去买些东西罢了,不让搭就不搭,至于如此羞辱欺负我一个失去丈夫的不幸女子吗?”
山有凤咕哝道:“临时搭车?临时搭车还能穿戴得这么整齐、打扮得像孔雀?都孩子她娘了,还女子女子的称呼自己,你是个中年女人、成熟少妇了好不好?还真能厚下脸皮扮嫩!”
她没有大声驳斥,但即使是低声咕哝,也足够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
俞庆秀的脸如调色盘红了白、白了红,恨不得有条地缝儿让她马上钻进去,但又实在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压下心里更浓的恨意装大方:“你是个小孩子,我不跟你计较!皓公子,就请带我一程可好?”
赫连皓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简直脑子如同凤丫头说的一般进水生锈了,她当真没一点眼力吗?“抱歉,马车空间不大,回来时我们还要放东西,实在帮不上你!”
俞庆秀见他跟自己说话连个身都不回、连个脸都不转过来,使自己连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也无法再死皮赖脸下去,只好离开,但在经过两人身边时,低头扫了一眼那握住山有凤手腕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予说破,暗怀着自己的心思走了。
山有凤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翻眼瞪着他:“还不放开?”
赫连皓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抓着她,忙放开手退了一步又转身走向马车道:“那女人真是讨厌,害我们耽误这么长时间!有溪弟,快上马车里来,我们赶紧走,免得误了时辰卖不上好价钱!”
山有溪看了看自己的爹,山石刚点点头,他才走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