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没有想到不过是刚刚生的事情,竟然已经传回了候府,并且在候府掀起了轩然大波!
静依进了府门,一路穿过花厅,直奔母亲的院子行去,一路上见到不少的丫环婆子,交头接耳的。静依并未放在心上,一心只想着那两个蒙面人的事。
行至院落门口,一个婆子急急地跑了过来,神色急切地说道:“二小姐,老夫人有请。”
静依看那婆子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看她跑的一脸的汗迹,心中不明,有什么事寻自己寻的如此地急切呢?
静依进了屋,见屋内老夫人坐在主座上,母亲坐在她的左侧下,母亲脸上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而那白氏居然是站在了老夫人的身侧。
静依上前见了礼,站在一旁。心下思忖,白氏怎么会在这里?身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容不得她多想,便听得老夫人一声怒喝:“静依,你可知错?”
静依轻挑了挑眉,抬起头,挺直了身体,双眼直直地看向了老夫人,一脸不解地问道:“老夫人,不知静依犯了何错?竟惹得老夫人如此动怒?”
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将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厉声道:“你在府外都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不成?”
静依的眼神暗了暗,莫非是指在外面求助伤民的事?可这种小事,又是善举,老夫人为何动怒?看来自己身边的人并不干净。
静依定了定心神,小声道:“老夫人莫气,静依实在不知所犯何错,还请老夫人明示!”
老夫人两眼盯着静依的脸看了又看,却见她脸上并无慌张之色,甚至在自己的怒斥下,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看来,这个丫头不简单呀!
白氏看老夫人只是盯着静依看,却不说话,不由得有些着急。现在候爷和老太爷都不在府上,若是不趁着现在罚了她,只怕等他们二人回来,便罚不成了。
白氏端了茶,送到老夫人眼前,轻道:“老夫人先喝口茶,顺顺气,莫为了这些琐事气伤了身体。现在候府可不比从前,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封了官,而三老爷又恰在此时被罢免了官职。现在,还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府上呢?就盼着能抓着咱们的把柄呢。老夫人可是咱们候府的主心骨,这候府上下还全都得仗着您呢!”
顾氏听了,却是恼怒地瞪了白氏一眼,什么不好提,偏在这个时候提及老三被罢职的事,这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老夫人听了,又重重地用拐杖敲了一下地砖。怒道:“谁准许你私自将那些伤民送到平安堂去的?你以为就你心善?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旁人不管,偏偏你要多管闲事?你以为就你是菩萨心肠不成?”
静依微低了头,嘴角却是轻轻上扬,果然是为了此事。看来,老夫人这是存心找碴了。只怕,此事,白氏也是怂恿了多时吧!
顾氏看了一眼静依,对老夫人道:“老夫人,依依还小,此事既已做了,便罢了。至于平安堂所贴出的银两,儿媳妇补出来就是。”
老夫人听了,冷笑一声:“儿媳妇,你真以为这件事就单单只是损失了些银两不成?你怎么不想想,惊了马车的是护国公府!那是皇后的娘家!此事若是传了出去,百姓只会说是护国公府蓄意伤人,而我平南候府却是救死扶伤的好人了!”
顾氏听了,面上一惊。她并未想到这一层,眼下,可如何是好?
白氏则是露出得意之色,眼睛看向顾氏,挑衅地一笑,“姐姐,莫不是糊涂了不成?这若是真传出了这样的话,只怕就是将护国公府彻底地得罪了,甚至还会让皇后娘娘迁怒于我们候府!这可是大事!”
顾氏瞪了她一眼,大声道:“闭嘴!我与母亲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贱妾插嘴!”
静依听了不由有些担心了,母亲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贱妾‘!只怕老夫人听了,心中怒火更盛!
果然,她抬头看去,白氏一脸的不甘和愤懑。而老夫人则是眉头紧锁,比之刚才,面上的怒色更盛了。
老夫人狠声道:“此事既然已是做下,静依,你就到祠堂跪着吧,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出来。顾氏,你教女无方,也闭门思过吧,这府中的事儿,还是交由白氏先打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