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征眼中带笑,心下已是了然,上前一步道:“倩儿,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娶你?嗯?”说完,大手便覆上了那杨倩的胸前。杨倩本就只着了一件外袍,此刻感觉到李征大掌上传来的热度,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那李征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浓。他虽未到弱冠之年,可是宫里的美婢如云,早已是流连花丛的老手了。那杨倩虽是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可是到底是才十四,经人世也不过是在半年前。哪里禁得住李征的诱惑。不一会儿,便忆让李征折腾的气喘吁吁了。
两人很快在床上滚作一团,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停了下来,并排躺在床上。那杨倩挽了李征的胳膊,声音如黄莺般婉转,“殿下,您何时才会让德妃娘娘收回成命呀?”
李征轻道:“不急。待此次事成。本殿下自是会记下你一大功,到时,本殿下才好去母妃那儿为你说话。你说呢?”
杨倩将头靠在李征的肩膀上,自信满满道:“殿下放心。那贺神医虽可配制出解药,可若是没有-血莲-作药引,也是枉然。”
李征呵呵一笑,“还是我的倩儿聪明。想出如此绝妙的计策!”
杨倩柔柔一笑,“殿下,您可是答应过倩儿的,若是殿下达成了心愿,是要纳倩儿为妾的。倩儿不求名分,只求常伴殿下左右便知足了。”
李征抬起胳膊将她轻搂了进来,“乖,待本殿下事成,自是不会亏待了你。你虽不能为正妻,但是以后本殿下坐上那龙椅,你便是我李征独一无二的贵妃,如何?”
杨倩听了,抬起头看着他,“殿下说的可是真的?不会是在哄骗倩儿吧?”
李征呵呵一笑,“好倩儿,我怎么会在哄骗你呢?这一次,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呀!对了,快跟我说说,你是如何给那顾文下的毒?”
杨倩抿嘴一笑:“这有何难?我派人打听过了,那顾文爱吃新鲜的羊肉,府中常常买来活羊,由府中的膳房亲自宰杀。我让人告诉那将军府中专门给顾文做羊肉的师父一道秘方,烹制出来的羊肉细腻无比,且美味异常!那名厨子不疑有它,便将方子和几味佐料拿进了府去。我给他的药也不过就是一盘菜的料,已经用了,再查也是查不出来的。”
李征一愣,看向杨倩:“你就不怕那厨子会试菜?或许他会先中毒呢?”
杨倩垂了眸子一笑:“殿下,倩儿哪有您说的那样笨?他若是先中了毒死了,咱们上哪儿再找一个替罪羊去?”
“哦?”李征饶有兴趣地看向了杨倩。这个杨倩人长的美,可是心思却是十分的歹毒,像极了他那高贵的母妃!
“那厨子定然会先试吃的。可是那调料我命人告诉他是要最后放的,他尝菜时,那毒尚未完全地浸入肉中。待他端到顾文面前时,那毒才完全地挥出来。那名厨子今早去卖菜时,我已命人将他结果了,就扔到了护城河里。想必现在那威远将军府也已经现少了一名厨子了。”
李征点了点头。
那杨倩又道:“中了-僵冻‘,那苏夫人想救她的哥哥,还不得乖乖地听咱们的?”
李征也是闷笑了几声,暗道,顾文,别怪我心黑手狠!谁让你和苏伟这两个老顽固不肯支持我?现在这样,也是你们咎由自取!他转头看了杨倩一眼,眼中却再无初见她时的笑意和爱恋之色,只剩下鄙夷和不屑!哼,杨倩,你这样卑贱的身分也妄想陪伴在本殿下的身边,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怜的杨倩仍沉浸在李征刚才的柔情蜜意中,不可自拔,她一直以为李征在人前刻意与她保持距离,是为了维护他殿下的高贵形象,却不知道,那李征是从心底里瞧不起她,就如同德妃待她一样,只是一枚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窗外时而传来一阵鸟叫声和风轻轻拂过树枝的声音,而屋内,再次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女子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次日一早,便被海棠叫了起来,稍稍梳洗一番,便去了前厅。
老太爷、苏伟、苏清、苏明和顾氏都在。静依进了前厅,给众人见了礼,便站到了顾氏身旁。
苏伟道:“我昨夜与父亲商议好了。今日,苏明仍是要去上书房陪伴六皇子的。清儿、静依,你们兄妹二人就陪着夫人去将军府。若是情况不妥,便留在将军府,不必回来了。我今日会将大哥的事情禀明圣上!清儿,皇上极有可能会传诏你跟顾言,你到了将军府,跟言儿说一声,二人提前做个准备,免得到了御前,说不清楚,反倒被治了罪。”
苏清拱手道:“是,父亲。”
苏伟安排妥当,便进了宫。顾氏在静依和苏清的陪伴下,再次去了威远将军府。
正如苏伟所料,皇上下旨宣苏清和顾言进宫,还派了太医前来,还赐下了一堆的名贵药材。可是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
又过了一日,贺道子到了威远将军府。
“依依,这将军府上可有血莲?”贺道子问道。
“血莲?这,表哥。”静依看向了顾言。
而顾言马上命人去库房查看。很快,便有下人回报说府中并无血莲。
“贺神医,这血莲是何物?要到何处去找?”刘氏问道。
贺道子脸色有些凝重,摇头道:“没有血莲作药引,这解药也是无用呀。”
静依则是为刘氏和顾言解惑道:“这血莲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物,长于阴寒之地,且每珠血莲,只开一枝花,十年才开一次花,花期仅半月。再加上这血莲并无其它药用,一般人生病是用不到这种东西的,所以此物才会极为难得。”
“既是毒物,为何还要用它?”刘氏不解道。
静依摇摇头,看向贺道子,这东西她在书上看到过,可是并不知道如何用。
贺道子缓缓道:“一般的-僵冻’是用不到些物的。可是顾将军中的-僵冻‘中还加了一味药,若想解此毒,就必须以血莲为药引,否则,若是贸然用了解药,只会加速他的毒,使其心脉衰竭而死。”
“那,师父现在去哪里才能够找到血莲呢?”静依问道。
贺道子摇了摇头,“此物为毒物,想来宫中定是不会有了。寻常百姓家也是不会有的。”
静依此时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过去两日了,舅舅的肘关节和膝关节早已僵硬,时间不多了。
下午,人们全都一筹莫展地坐在前厅,苏清和顾言已经出府去四处寻找了,估计也是会空手而回。
静依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蓦地一惊,问向身边的海棠:“表小姐呢?”
海棠回道:“刚才好像是有一名丫环进来在表小姐耳边说了些什么。表小姐便神色匆匆地出去了。”
“哦。”静依点了点头,并未放在心上。
晚间,静依坐在自己的寝室里,一脸的忧思。
突然,眼前一暗,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元熙,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静依有些吃惊道。昨日司琴明明告诉她元熙去了通州未回,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京城?
“还在为顾将军的事伤神?”
静依点点头,“没有血莲,如何才能救舅舅呢?”
元熙却是璨然一笑,“何必心急?自然会有找上门来的。”
“什么意思?”
元熙用手戳了她一下道:“你呀!平日里不是挺聪明的吗?今日怎么就不开窍了?那人为何给他下-僵冻’,而非其它立即致命的巨毒呢?”
静依一愣,这番说辞好熟悉呀!这不正是那日自己说的话?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又低着头仔细一想,片刻后,猛地抬起头来,眸子中变得清亮无比。
“我明白了。唉!多亏了你!是我自己太笨了些。竟是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说完,静依用手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懊恼。
元熙看她这幅样子,不由失笑,“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呢。还真是让我开了眼!”
静依白了他一眼,一脸的轻松,哪里还有半点的忧思之色?
“司画!”静依轻唤了一声。便见瘦小的司画从屋顶翩然而至。
静依将她招至身前,低语了几句,那司画频频点头,片刻,一个闪身,便没于了夜色之中。
元熙看她吩咐完了,笑道:“如何?这司画可还让你满意?若是用着不顺手,我再命人给你挑几个。”
静依摇摇头,“不必了。有她们几人便足矣。其实,本来也用不到司画的,只是近日来担心母亲,所以才让司墨去暗中保护母亲。希望是我多虑了。”
“你呀!小小年纪便如此深的心思,也不怕累着自己了!”元熙一脸地不赞同道,“总是想着别人,怎么就不多想想你自己呢?”
静依却是有些恼意地看着他道:“什么叫做别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人!都是疼我宠我的亲人,怎么会是别人?说了你也不懂。”话一说出口,静依便意识到了不对,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后悔也没用。只能站在了原地,双眼偷偷打量着元熙。
她刚才的话的确是有些伤人了。别人听了也许无妨,可是元熙自小便无人疼爱,只有一个身有固疾,连自己都顾不下来的养母淑妃,其它的兄弟姐妹,有几个是真心地待他好的?
元熙的脸色有片刻的呆滞,不过稍后,便有缓和。却也是扭了头,不再看向静依。
静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是第一次在元熙面前说错话,而且还是在元熙关心她的情况下,说出了伤人的话。静依上前,轻拉了拉元熙的衣袖道:“元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一时心急,你别生气,好不好?”
可是元熙仍是扭着头不看她,也不说话。
静依轻咬了咬唇,又道:“元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你真的解不了气,不如你打我两下可好?”说完,可怜兮兮地看向元熙。
元熙听了她的话,嘴角有些抽动,转过头看向她,见她一脸的不安,还有浓浓地愧色,那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就算是真的对她刚才的话有怒气,看到静依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怒意全消了。何况刚才元熙也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只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了解静依对家人的感情。
“好了,别再摆这幅样子出来了。我没生你的气。”元熙用手指在静依的脑门上轻弹了一下,笑道。
“真的?你真的不生气?”静依立刻换上了一幅笑脸。
元熙点点头,又道:“那个司怀安在京城消失了。”
“消失了?”静依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元熙又道:“我们只查到他在通州好像有处秘密的据点,可是等我的人赶去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你去通州就是为了这个?”
元熙点点头,“这几日,盯着余氏的人送回来的消息都是说余氏从未出过那佛堂,那佛堂内太过空旷,隐卫无法在里面潜藏,所以只能在外面盯着。”
静依眼神中满是不解,“从未出过佛堂?”她走了几步后,又道:“也许是她那佛堂本身有问题呢?”
“你是说有秘道?”元熙摇了摇头,“我派人进去查了,一无所获。甚至连地砖都是一一敲过的,那里应该是不存在秘道的。”
“这就奇了!她又从未出过佛堂。她们是怎样联系的呢?”静依自言自语道。
“我也觉得纳闷儿!难道她们会遁地术不成?否则怎么会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有。”
静依转头问道:“元熙,那白飞是如何查出余氏与那司怀安有关系的呢?”
“白飞查到那余氏常常去一家叫作-司记-的饰铺子,可是却少在那里买饰。而每次去,那里的老板都对她很客气。所以白飞就命人查那家铺子的底细。最后查出那家铺子的幕后老板叫司怀安。”
静依摇了摇头,“这些的确是疑点,可是仅凭这个,太武断了些吧?”
元熙笑道:“不止如此,余氏还常去一家茶坊喝茶,白飞也命人查了,那茶坊的幕后老板也叫司怀安。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些吗?”
静依点点头道:“有道理。的确是太过巧合了。”
“还有更巧合的。当年这假余氏到了山东后住在一家客栈。我前些日子派人查了,现在那家客栈生意依然不错,只是它的幕后老板,现在也是司怀安。”
静依轻笑道:“想不到你的心思还如此细腻,这也想到了。”
元熙得意的一笑,“那当然,我整日里与你这心思敏捷,观察入微的人在一起,多少也会学到一些的。”
静依白了他一眼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元熙扬眉笑道:“怎么?难道我要说你是在谬赞我,才算是谦虚吗?那样你不觉得太虚伪了些吗?”
静依抿唇一笑,“那倒也是。”
元熙看了外面的夜空一眼,又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我刚从通州赶回来,先在你这里歇息一夜,明儿一早我就走,成吗?”
静依一愣,看到元熙却是一脸的疲惫之色,再看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显然他并未说谎。想到,他是为了给自己解决麻烦,是为了给候府扫除隐患,才会如此辛苦,那‘不行-两个字,到了嗓子眼儿,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又如同上次那样。元熙歇在了榻上,静依则是在床上睡了。
又是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静依睁开眼睛时,转头看向那矮榻,上面干干净净,哪里像是有人睡过?静依莞尔一笑,想来定是司琴收拾的。只怕上次也是这样吧。
静依起床梳洗后,用了早膳,从桌上拿了一本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何嬷嬷和海棠一愣,小姐这是怎么了?昨日一起来的时候还催促着要赶紧去看舅老爷呢,今儿怎么倒不着急了?
柳杏儿年纪小,嘴巴直,“小姐,您今日不去将军府了吗?”
“嗯。”静依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专心看书。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道:“何嬷嬷,母亲可去了将军府?”
“回小姐,去了。夫人在前厅等了会儿,见小姐没到,还以为小姐没起,便吩咐下人们不许扰了小姐的觉,自己一人去了。”
“嗯。大哥也去军营了?”
“是。大少爷今日去了军营。”
静依点点头,半晌后,轻道:“备车,我要去平安堂。”
何嬷嬷一愣,还以为小姐要去将军府,没成想是去平安堂?还没动身,便听静依又吩咐道:“叫上晴天哥哥和我一块儿去。”
何嬷嬷应了,便出去安排了。
她和晴天二人,一个骑马,一个坐车,很快便到了平安堂。可是二人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径直走了。这下何嬷嬷和海棠可是有些弄不明白了。只见晴天骑马走在前头,静依的马车在后面跟着。很快,便穿过了一条宽阔的街道,又穿过了两条巷子。在一处民宅前停了下来。
静依坐在马车里,用手掀了帘子看向晴天,对他使了个眼色,睛天会意,纵身一跃,便进了那民宅。
这一举动可把何嬷嬷等人吓坏了。这晴天公子可是在私闯民宅呀!这可是有违大渊律法的!她们几人面面相觑,想要劝静依离开此地,可又不知静依在干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劝说。一时之间,这马车里倒是出奇的安静了。静依突然出声道:“去前面的巷子口等着。”
车夫依言将马车缓缓地赶到了巷子口停住,而静依则是倚在了柔软的靠背上看起了医书。
晴天进了那民宅,看到这是一处两进的院子,前院里,停了一辆马车,后院里有几个壮汉在来回走动,显然是在替屋子里的人把风。
晴天眼神一暗,飞身上了那主屋的屋顶,隐于那房脊后,他轻揭了瓦片。看到中间站了一人,正是大皇子李征。而他不远处的椅子上则是坐了一名少女,赫然正是顾雨!
顾雨面色苍白,脸上似是还有泪痕,轻声哀求道:“大皇子,求求您了。家父现在急需这血莲救命。还请您施以援手。您的大恩,顾雨没齿难忘!它日,定当厚报。”
大皇子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那桌子放着一个小匣子,他的手在上面轻拍了拍,道:“顾小姐,血莲,就在这匣子内,顾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查验一番。”
顾雨看了一眼大皇子,又看向那匣子,有些犹豫不决。最终,她还是起身走向了那个小匣子,颤抖着手,轻轻地打开了那匣子。
晴天在屋顶看得分明,那里面装的,确是血莲无疑。不由得眼角上扬,有些邪气的笑了笑。
顾雨看了,觉得此物与静依说的倒是相像,便强壮了胆子,福了福身道:“还请大皇子能将血莲赐于小女子,小女子定当没齿难忘记。”
“没齿难忘?”大皇子笑道:“顾小姐,那血莲可是我的属下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我为何要送于你呢?你与我非亲非故,好像也不是很熟,你说,我为何要将如此珍贵之物送于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顾雨的脸色此时已是煞白,她就是再单纯,此时,也是听明白了大皇子话中的意思,可她仍是抱有一丝希望道:“大皇子,威远将军府来日定当厚报。”说完,起身盈盈一拜。
大皇子呵呵一笑:“来日?本殿下看今日便不错。不知顾小姐以为如何呢?”
顾雨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有些颤音道:“大皇子,您,您可是位高权重的皇子,可是要注意您的皇子礼仪。”
那大皇子竟是大笑一声,缓步逼近她,“顾小姐。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非你以为皇子就不需要男欢女爱了吗?”
这话已是说的极为露骨,也极为的下流了。顾雨此时,已经退到了墙角,已是再无地方可退了。
眼看那大皇子高大的身影便压了过来。
突然,那大皇子闷哼一声,摔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屋顶的房梁上,竟是同时落下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便是静依派来的司画,她上前轻搂住顾雨,轻道:“别怕,是苏小姐让我来的。”
那顾雨在景阳宫时,便见到一个有功夫的女子对静依言听计从,此时司画如此说,倒也让她信了几分。而另一道身影,则是挡在了司画身前,冷声道:“将人交给我。你带着她是出不去的。”
司画轻哼一声,“我奉小姐之命来带走顾小姐,不劳阁下费神了。”
那身影一僵,“你!”
只见屋顶上晴天已经揭开了一大片的瓦片,扔下了一根绳子,对里面轻喊道:“喂,别愣着了,快上来!”
司画一看是小姐的师兄,便让顾雨抓紧绳子,让晴天慢慢地提了上去。
晴天怕惊动外面的那些守卫,动作极轻极慢。足足有一刻钟才将那顾雨给拽了上来,然后双手抱了顾雨便飞身而去,也不再理会里面的两人。
司画与那人对视片刻,知道对方是友非敌,便一个闪身便将那放血莲的小匣子收入怀中,两人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一前一后,跃上了屋顶,飞身离去。
只是离去前,那司画好像在那大皇子身上撒了些什么粉末,不过转瞬便看不见了。
晴天抱着顾雨直接飞奔到了巷子口,看到了静依的马车,晴天轻叩了两声,那车帘掀开,“表小姐?”海棠惊呼一声。
静依放下书,急道:“快上来。”
晴天先将一个小匣子递了进去。正是司画刚才从屋内拿出的那支血莲。
海棠扶了顾雨上了马车,顾雨一幅受了惊吓的样子,浑身轻颤,静依也未多说什么,对外面吩咐道,“快速赶往威远将军府。”
那车夫一听令,一挥鞭,马车拐出巷子,在宽阔在大街上飞奔起来。
静依看了有些呆怔的顾雨一眼,摇了摇头,顾雨也太过天真了,什么人说的话都信!这一次自己也是给司画下了命令,不到顾雨彻底绝望时不得出手!就是为了让顾雨长长记性!景阳宫的事还没能让顾雨真正的成长起来,而这一次,看顾雨现在惊魂未定的样子,应是长了记性了吧!
晴天骑着马在前面开路,没有人注意到后面还远远地跟着一道身影。
快至威远将军府时,马车后传来了一阵急急地马蹄声。静依一皱眉,这么快便追来了?
听着那马蹄声越来越急,顾雨有些担忧道:“依依,会不会是他们追来了?咱们怎么办?”
静依轻哄道:“没事。是你多想了。这里是大街,有马蹄声,再正常不过。”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静依也是一脸的担心。感觉整个人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儿,若真的是来抢血莲的,她们该怎么办?舅舅还等着这血莲救命,绝对不能失了这血莲!可是万一那些人硬抢?静依正思索着要不要让司画现身拦住那些人,这样一来,司画便暴露了,而自己又如何解释这隐卫之事?
正在思索间,那急急地马蹄声竟然嘎然而止!只听外面传来几声马儿的嘶鸣声,然后便听得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有东西翻落声,有百姓的叫骂声,还有一些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
静依此时才稍安了心,掀开小帘子向外一看,威远将军就近在眼前了。她向后看去,原来是那些人的马惊了。人也跟着摔翻在地,将左右两侧的一些小商贩的东西全都毁了,好像还伤了人。
静依远远的看过去,好像那些人的后面还有一道骑马的身影正在看着热闹。虽然隔的远,看不清楚样子,可是静依却是感觉得到那个人此时定然是在笑!
静依放下帘子,在马车内坐好,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是那个人出手帮了她们吗?可是虽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只从他的身形来看,自己并不认识他,他为何要出手相救呢?
静依甩了甩头,不去想了。眼下还是先救舅舅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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