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我就多谢妹妹了。”
秦桃溪笑盈盈地回了一礼,随后又略坐片刻,便与孙氏一道走了。
待她走后,春茗随即凑过来道:“小姐,那猫有些吓人,往后咱们可得当心。”
沈月尘淡淡一笑:“一只小猫而已,有什么好吓人的。秦姨娘把它抱来,不是为了要吓人,而是想故意给我难堪呢。”
春茗不懂其中意思,满脸疑惑道:“怎么会呢?”
沈月尘淡淡道:“玻璃耗子琉璃猫,铁铸公鸡铜羊羔,皆是一毛不拔啊。”
秦桃溪的性子要强,怎会好端端的向她献宝,偏偏又是猫,一只取名琉璃的猫。
春茗闻言,稍微想了想,顿时涌上火气来:“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秦姨娘越没脸没皮了,方才小姐怎么不挑明,让奴婢好好地骂她一骂!”
“有什么好骂的,她素来心里不服我,自然不会安分守己的。”
春茗忙行礼赔罪道:“都怪奴婢没读过书,不认得几个字,是个帮衬不上小姐的呆子。只是小姐总是忍着她,她便愈得意了,往后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呢?”
“随她自己闹去吧,有心防着点就是了。”如今,自己在朱家根基未稳,谁也招惹不起,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沈月尘坐得有些乏了,吩咐翠心给她打盆水来洗洗脸。
翠心从外端了水来,春茗递手巾把,又为她细细匀了面,重新梳好了头。
沈月尘望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思衬道:“今儿天不错,陪我一道去看看明哥儿吧。”
前几天,事多人倦,她也没去看他,也不知他过得好不好。只是,每日过去请安,见两位老祖宗都安乐自在,想来他也是平安无事的。平时,但凡是明哥儿稍有个不舒坦的,老太太都会跟着心焦,茶不思饭不想,恹恹的不得精神。
许是,日子呆得长了,习惯了也自在了。明哥儿不再似从前那般经常哭闹,见了沈月尘就格格笑,倒像是心里存了什么好事的样子。可惜他还小,嘴不能言,手不能写,只会笑,他一笑,沈月尘就陪着他笑,偶尔握握他的小手,与他说几句贴己话,让他安心。
沈月尘越是疼爱明哥儿,老太太便越是疼她,她前脚先回了西侧院,老太太后脚就派人送来了各色肉菜二十斤,另外还有二十斤的珍珠米,雪花面,五小袋子杂粮豆粉……
送东西的婆子躬着身子,恭敬道:“这珍珠米是店里一早送来的,老太太说要让大爷和大奶奶尝尝鲜。”
沈月尘含笑谢了她一句,亲自抓了一大把铜钱赏给她,“劳烦您了,回头替我谢谢老太太。”
婆子摊开手绢,接过赏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