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不用你担心,哀家只要你查清楚她怀孕的日期。”太后深沉充满威严的眸子闪着锐利。
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白玉珠自然无话可讲,便道:“太后放心,孙媳定会很快查清楚。”
太后微微颔,片刻,她意味深长道:“太子妃,墨宣虽然是你师兄,但是,他始终是夜郎国的人,若是被人察觉了你们的关系那就无法收场……”
白玉珠微怔了下,有些不知太后忽然讲这话所为何意?难道此次师兄进京被太后现了?带着一丝疑惑半分肯定,她道:“以前太后也叮嘱过,故而臣媳很小心,没必要都不会和他见面。”
太后双眸深邃,她缓缓起身,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佛珠面前,她直视着白玉珠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白玉珠立刻就不解了,问道:“还请太后言明。”
“你师兄自幼非常宠爱你,从不舍得你受半分委屈,但他每次来京城总会生些事,这次拓跋寒的容颜被毁一事,他定脱不了干系。”太后正色对白玉珠言道。
白玉珠瞬间怔住,拓跋寒最引以为傲的那张脸被毁了?他有夜凌保护怎么会被人袭击?连她想真正靠近他都被夜凌给拦下。但是,一想到师兄从不让自己受委屈万般心疼自己的宠爱,连太后都这么说,那肯定是师兄所为。
没有生气,没有恼怒,反倒心里满满的温柔,满满的暖意,师兄永远对自己很好,无需置疑。
“此事孙媳并不知情,若是太后允许,孙媳可以去问师兄。”片刻,她面上淡然,心里欣喜的道。
太后凝视着白玉珠,她并没有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她冷声道:“你该重视你的身份,你是堂堂太子妃,你的一举一动,就连你喝杯水都会被人监视传到有心人的耳中。你跟哀家说你要去见你师兄,你这是打算气死哀家吗?还是说哀家看走了眼,竟会让你这么愚钝之人坐上太子妃之位!”
白玉珠呆滞住,只因眼前太后生气的话语和容颜让她不解,但是,在一刹那,她忽然明白了太后为何会这么训斥她。
是了,她是一国太子妃,的确她做什么都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监视着,她去了哪里,她做了什么,有心人都会知晓,不然太后岂会知道师兄的事情呢?
自欺欺人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谎言,她是一直不把自己摆正在太子妃位置上,但一旦这个她不在乎的太子妃位岌岌可危的时候,自己才会稍显重视。夜郎国始终不是大云,敌对国家举足轻重的人岂能见面?一旦会面传出去那就是谋害国家的死罪,所以,别说去见师兄,提都不能提他,就权当从不认识他,太后要自己做的就是一个高贵的,众外命妇的榜样……
“太后训斥的是,孙媳再也不会这么愚钝了。”她出声满满的歉意。
太后凝视白玉珠稍许,她道:“你知道便好,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最好不要去做!行了,你退下吧。”
“是。”白玉珠接下命令退了下去。
出了敬仁堂没走几步她便看到老夫人一个人独身站在花藤下,似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风吹过,吹得开满花的花藤随风摇摆它们的藤枝,随风摇摆,风吹起了老夫人的衣摆,让她彷如风中火烛那般的孤寂。
白玉珠看到这一幕鼻子酸,走上前搂住了老夫人,将头依在老夫人的怀中,久久不语。
老夫人伸出双臂将白玉珠拥入怀中,慈爱的抚摸着她的髻,无声的安抚着。
“你都有白了……”白玉珠仰正好看到了老夫人髻中夹杂着的一根白,她满是苦涩又道:“孙女还是这么散漫。”
“人老了不能不服输,平日保养的再好也不能阻止白的到来,玉珠啊,我真的老了,只想你能无忧无虑的好好的。”老夫人一点都不在意,她慈和的浅笑着轻抚白玉珠的髻。
听着老夫人无奈的话语,白玉珠自然知道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为了配合,她故作笑道:“放心,你的好孙女一向没心没肺,绝对会好好的。”
老夫人抿唇一笑,问道:“怎么样,没被训斥的狠吧。”
白玉珠摇头,她微笑道:“有你保护着我,太后才不会对我下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