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君,何为臣……好,好,好,这个试题倒是别出心裁更是风元的一语双关。白玉珠双眸带着称赞,心里却是布满冷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任何人都是皇帝的臣民,白玉珠、萧王都是。风元现在最大的眼中钉先是萧王后是功高盖主的白清,而她现在与他们决裂借风夜寒威胁他们,一次次的破坏宫廷礼法,越轨这么多次着实不将君臣之礼放在眼中。
至于第二关,指的是萧王,这个就简单了,萧王复辟之心风元心中是一清二楚的,并且萧王看似被圈禁,实则朝中很多人都是他的忠臣,故此这君臣之礼指的是她亦是萧王。
殿试考题在过考之后就会颁布天下,任何人都会知道皇帝出了什么试题,却只有寥寥几人参的透其中含义。
风元看着殿下众人,他昂声道:“此题乃是副题,朕问的谁晓得可直言。”
殿中寂静无声,学子们垂恭敬的坐着,似是没人知晓,亦或者没人敢回答。
“众学子若是高中日后便是大云栋梁,先要明白的就是君臣之道,皇上的提问你们竟是道不出的话,看来,寒霜苦读十年也不过尔尔了。”许久,殿中依然是寂静无声白玉珠语气中透着慵懒言道。
白玉珠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宋丞相端着茶杯的手顿时一抖,热茶从杯中倾出洒在他的手心上,让他一咬牙忙放下了茶杯,更是看向了玉帘方向。
其他大臣看到宋丞相震惊的神情,他们也满是惊讶,毕竟很多人还是识得太子妃的声音的。
宛转悦耳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几乎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到的大殿之中,公孙明的眼睛顿时一亮,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很远处的玉帘。
太子妃竟然在帘子后面坐着,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兆风听后眼神闪了闪,他恭敬起身昂声道:“回禀皇上,为人君者,修官上之道,而不言其中;为人臣者,比官中之事,而不言其外;君道不明,策受令者疑‘权度不一,则修义者惑。”
所有人都将视线凝聚在了兆风身上,就连风元的眼中都带着一丝惊讶,他的脸上带着思绪,似是在深思这番话的含义。
白玉珠听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兆风还真的不让她失望。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时,公孙明倒是起身恭敬道。
虽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将君臣之道说的清楚,白玉珠手指轻撩珠帘,一丝缝隙让她将站着的人看的清楚。当看到那人俊容时,她想起来刚刚就是他看着自己看呆了。
她不觉得这人有才略,毕竟风元出这道题就是警告她和萧王的,其他的不过是陪衬。
“你们叫什么名字?”风元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白玉珠,然后昂声问道。
“学子乃江南扬州城公孙家三子公孙明。”公孙明此时毕恭毕敬回应皇上。
“学子乃历城兆家长子兆风。”兆风在公孙明话罢,他恭敬道。
风元在听到兆风二字的时候,他的视线直接看了过去,眼前此人垂着到也看不出个什么,倒是周身散的清冷让他心中一沉。
他盯着兆风看了片刻,他道:“回答的倒也让朕满意。古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君臣之道尤为重要,差不多了,你们都坐下吧。”
话罢,一旁大太监立刻会意,他忙挥了挥手,一旁随侍的宫人们轻轻地将竹漏倾斜,然后开始计算时辰。
漏壶是计算时辰之用,不过中考生自然不会用一个小小的漏壶来计算,而是被竹漏所取代,里面的水通过特制的竹漏一点点的滴下,待流光水的时候,就是交卷之时。
兆风和公孙明相视一眼,然后坐定拿起笔墨做考题。
殿中很安静,枯燥的紧,这一坐便是五个时辰,白玉珠看向风元见他神色带着思绪,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而她倒也佩服他能坐如此之久。
“时辰到。”此时,大太监带着尖细的嗓音唱到。
白玉珠第一次觉得太监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她不由的吁了口气,总算结束了。然后,她透过帘子缝隙看出去,众臣的脸上都带着压抑的疲惫,看样子和她一样也是坐了这么久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