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法律保护?哦,我差点忘了,军婚的确是受法律保护来着,但是,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去报警抓我啊!”沈轻言挑衅的看向艾常欢,“要是我被抓了,陆战柯的手就永远也别想好了。”
“你!”艾常欢承认,自己的确有点说不过沈轻言了,因为人至贱则无敌。
“我追了他十多年,你和他在一起才多久,哼!”沈轻言很是不屑的说到,“而且你有什么地方配的上他?”
“你也说了,你自己追了他十多年都没有追上他,即使到现在他对你也无动于衷,你又何必再苦苦纠缠下去?就算你再继续缠着他又怎么样,十年,二十年,不管是多少年,他不爱你依旧不会爱你,你明白吗?”
“那你就再给我十年啊,你离开陆战柯十年,让我留在他身边,你就会知道十年后他到底会不会爱上我。”
艾常欢没想到,自己没能让沈轻言放手,她反倒让自己来放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沈医生,我和陆战柯已经结婚了,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你也没有资格要求我离开他。”
“哼,那天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说不定已经死了,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待在陆战柯身边吗?你能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儿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我,别说是十年,我就是要求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陆战柯你也必须答应。”沈轻言手中握着艾常欢的软肋,还有另外一个最大的筹码,她确信自己能够在这场争夺战中获胜,她一定能够打败艾常欢。
“我……”只要沈轻言一提那件事,艾常欢的气势就弱了许多,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样?”沈轻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艾常欢看了眼陆战柯,想起了昨晚他对自己说的话,气势又恢复了许多,她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因为救命之恩和离开陆战柯是两回事,你要我报答你,我绝对不会推辞,但你要我离开陆战柯,我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沈轻言怒了,她本以为艾常欢是那种心地柔软意志不坚十分好拿捏的人,没想到她竟是出乎意料的固执,说服不了艾常欢,她只能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她放松身体,缓缓的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咖啡,然后才悠悠说到,“我可以告诉你,根据这几天的治疗效果,我对陆战柯的手臂完全恢复有八成把握,但是,我现在不想再继续为他治疗了,因为我感情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要回美国去。”
“你,这怎么可以?”艾常欢心里慌了一下,如果沈轻言走了,那陆战柯的胳膊怎么办?
沈轻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为什么不可以,是你们请我来的,但我可没有和你们签订任何具有法律效用的文件,我完全是自由的,当然是想走就走了。至于陆战柯的手,那又关我什么事呢,反正他又不爱我。”
艾常欢皱眉:“你这是在威胁我?”
“当然,”沈轻言勾唇一笑,“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这就是陷阱,掉不掉进来是你的事。”
“我不信只有你能治。”艾常欢咬了咬唇,其实这话她自己说出来也是极其的没有自信,之前帮陆战柯治疗的就是国内最好最顶尖的骨科复健医生,可是他当时已经确诊陆战柯的手臂恢复无望了,所以陆夫人这才会从国外请了沈轻言回来。
显然,沈轻言对自己在医学上的造诣是极其自信的,她说:“不信的话你可以再去找别的医生,我不会阻拦你,因为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会告诉你他们能治,但是最大的希望只有一成,就像我原来的判断一样。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只是在和你争风吃醋吗?当然不是,我在夜以继日的研究到底怎么样才能治好陆战柯的手臂,因为我相信,只有这样陆战柯才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幸好上天可怜我一片痴情,我真的找到了能够治疗他手臂的方法,并且将成功的几率提高到了八成。艾常欢,现在,你告诉我,你会怎么选?”
艾常欢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犹豫,沈轻言的这番话无疑是狠狠的戳中了她的软肋,她明明知道她最放不下的就是陆战柯,却还是绝情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焦虑,担忧,无从做出抉择。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她怕就怕沈轻言是在骗她,让她离开陆战柯,可是却仍旧治不好陆战柯的手臂。
但如果沈轻言真的有办法让陆战柯恢复,她有可能,真的会考虑离开陆战柯。
因为在她的心里,陆战柯比自己重要,只要能让陆战柯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无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沈轻言却是异常的狡猾,她没有告诉艾常欢确切的答案,因为她说的太自信,艾常欢就会很容易就下定决心,这样她就失去了折磨艾常欢的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于是,她挑了挑眉,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没有别的选择了,你只能赌一把。”
如她所预料的那样,艾常欢真的陷入了更加纠结的状态,她想相信沈轻言,却又要面临失去陆战柯的痛苦,但如果她不相信,陆战柯的痛苦便是她的痛苦。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她的面前,如果她不珍惜的话,将来她会后悔一辈子,她也没办法自私的让陆战柯来选择,因为她知道,陆战柯一定会选择她。
可是那样的话,剩下的几十年他都要生活在遗憾之中,而她也会被自责纠缠一辈子。
所以,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抉择,就像沈轻言说的那样,这是她一个人的赌博,她只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