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王衙内还以为自己在搬出皇上之后,那何安生就会吓地屁滚尿流,谁晓得,他预期之中的求饶场面根本就没有出现,而且还为自己招来一顿恶毒的板子,这真是天理难容啊!尽管王衙内的心里已经快气炸了,但是,由于被绑着,他是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只有白白挨打的份儿,打得痛了,吃不住这皮肉之苦,就哎哎哟哟,娘啊爹啊地叫上了,顿时,整个公堂之上都是王衙内的惨叫声,这个素来横行霸道的浪子班头,吃苦可是吃大咯。王衙内叫得人心惊胆战,做了范本,那张谦和李绍见状可是眉头乱跳,等一会要是这些刑罚招呼到自己身上,可真是要人的老命了。因此,张谦见状反应极快,关键时刻要拿出自己的保命绝招了,“何大人,我们这里有皇上的钦命,你打咱们公子爷,就是违抗皇命!违抗皇命这个大罪,你可吃罪的起?”这何安生关键时刻,没有一点儿孬种样子,他是官架子摆了个十足,闻言只管是冷笑,冷眉冷眼地俯看张谦,“皇命?哪里来的皇命?”说罢,何安生再度抛出竹签,那两列的衙役得了何大人的命令,迅速收了板子,算是暂时放得了王衙内的一条小命,张谦见何安生终于停止了打板子,那一颗乱蹦跶的小心肝,终于是安然落地了。于是,张谦进一步要求说道:“请何大人,将我们松绑,便即刻出示皇命。”何安生手一挥,衙役们听令,便上前将张谦给松绑了。张谦一得到自由,马上那气势就涨上去了,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对着何安生虚虚行了一礼,说道:“还请何大人将我兄弟李绍也一同松绑,他身上携有文书。”何安生没有给张谦一个好脸色看,但是,这衙门走法务程序还是要走的,他冷冷说道:“放是要放,不过,自古进了衙门,不管你是做什么的,有罪无罪,只要是跪在公堂之下,被人状告,那么就要被打二十大板,,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今天也不能为了你们几人就把这惯例给废了。”何安生喝道:“来人!”“在,大人。”衙役们答道。何安生抽出竹筒之内的三支竹签,扔在地上,“将他们三人打上二十大板,再来仔细问话。”“是,大人。”衙役们答了,可是,王衙内、张谦、李绍可就受不了了,当即,王衙内两眼一翻,干脆直接晕了过去,那就是任你打吧,老子晕了还不成嘛!张谦呢,马上就在哪里哭爹喊娘了,板子还没有落在身上呢,就大叫自己冤枉;李绍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除了和张谦一样的反应,他还哭嚎,弄得自己有多冤枉似的。仨王八蛋晕的晕,哭的哭,嚎的嚎,简直把公堂之上闹腾得不行,完全没有看见到在那高堂之上,两班之侧,身后之地的处所,人人都是抿着嘴,憋笑得非常的辛苦,把仨王八蛋的丑状可是尽数看在了眼中。不过呢,这衙门之内,历来打板子是非常有讲究的,衙役们听差要得会琢磨上司官老爷的意思,听他的语气行事,要说语气很重呢,那自然是领会意思,要务必重重治一治人犯;如果是语气稍轻,那就是意思意思一下,打轻点,让人犯长点眼色劲儿。另外,这当衙役的打板子训练也不好当啊。曾经有本书流传下来,就是说如何训练衙役打板子的,要将豆腐放在凳子上,然后受训的衙役呢,就要拿板子打那豆腐,要一直练习到打完板子之后,那豆腐皮的表面是完好,但内里要完全碎掉的程度。泪奔,所以啊,这当差的衙役也不好当啊,那都是专业技术性人才啊。
这些衙役都是老油条了,人精儿似的,听到何安生的语气,要是还领会不过来,那就真是要完蛋了。听得何安生的意思,那就是让他们轻点儿打,意思意思也就完了。可是,衙役们能够领会,那仨王八蛋不能领会啊,别说那仨王八蛋不领会吧,就是何安生也不能领会,这人呢,都是干一行知道一行,他们都没有当过衙役,哪里晓得这其中的诸多讲究啊,当下都以为是明年各种难逃此劫数了,一条小命今儿就算是交代在这里了,所以呢,非常干脆地,仨王八蛋一起晕了过去,正所谓是两眼不睁开,我啥都不知道,你要杀要剐就随便你们去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如此嘛。可是捏,很神奇的事情生了,这仨王八蛋刚被打了一板子,立马就明白这其中迥然的滋味了,居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违和感,尽管依旧痛是痛了点,但是要说到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没有了。这其中最能感觉到这滋味迥异的就是王衙内了,是他品尝到了不同的滋味,于是,被打的过程之中,他也算是明白了这帮子衙门里面最基层的事情,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咩。因此,他就不哭了,也不哭爹叫娘了,这再叫下去,那真是没了老爷们的面子啊,太过于难堪了噻。王衙内不哭了,张谦和李绍自然是不哭了,这仨王八蛋之中,王衙内就是那最大的蛋,他一向起着表率作用。张谦和李绍都是以王衙内为马是瞻的,当即滴,这俩王八蛋也不哭了,安静了下来,让那些衙役打个够。何安生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见安静了,不哭也不嚎叫了,毕竟是不能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嘛,所以,何安生见好就收,说道:“好了,可以停了。”听到大人叫停,衙役们自然是收了手,当然停了板子还不能就随便停了,要么怎么让受刑的人记住这公堂的威严性呢,因此,仨王八蛋下一刻又被惊吓了一回,只听到公堂之上,回旋着庄严沉重的威武之声,把个吓人的气势给做了一个十足,直让仨王八蛋在心里骂娘的。好了,这打完了,就该是说正事的时间到了。何安生端正地看着仨王八蛋说道:“堂下所跪之人,现在打完了,你们可报上自己的来处。”好家伙,这来处还没有报呢,就被何安生大老爷他给整了齐齐二十大板,可是真有够亏的。李绍气得都快呕血了,抢在王衙内的前头,捶地骂道:“好你个何安生,明明知道我们是谁,还敢这样打我们!”言下之意就是说你做人真他奶奶的虚伪啊。可是,李绍太不长眼了,既然何安生敢这样对付他们,他还有什么号估计的嘛?没有了嘛!不等何安生说话,自然会有人替他出头,立刻地,那何安生身边的狗头军师挥着他的孔明扇就是一声大喝,“大胆,公堂之上,胆敢直呼大人的姓名,还敢以喧哗恶语出口侮辱大人,简直是刁民!”宣布完李绍的罪状之后,那狗头军队欠身,对着何安生就是一拜,恭声说道:“大人,此等刁民,若是不好好教导一番,恐怕以后就会有人学样,想要藐视大人的官威啊。”何安生点头,似模似样地说道:“所言甚是,所言甚是,那任师爷可有什么好法子吗?”那被叫做任师爷的,眼睛直视堂下跪的那仨王八蛋,提声说道:“依下官所见,为了一振大人的官威,不如再对那刚才口出恶言的刁民吃个二十板子,这样的话,也对后人有所警醒。”炸毛啊,警醒?警醒你奶奶个腿的!他不过是说了两句话,怎么就扯到藐视官威上面去了?再冤枉都没有冤枉成这样的,可真是比窦娥还冤啊!那王衙内和张谦都认清了形势,这会何安生是彻底掌控了局面,他们要是乱蹦跶,可是说不准什么地方又要被好打一顿的。李绍和王衙内张谦都不同,他比较轴,因此,他是彻底炸毛了!
李绍比较轴,那就是转不弯弯,自然地听到又要打他,他怎么能够忍受捏?李绍高声喊叫道:“不服,我不服,有种让你爷爷把文书给拿出来!”“大胆!”那任师爷叫了一声,然后何安生似乎是很感兴趣似的,挥挥手,让任师爷不要再说。任师爷领了命,当即也就不说话了,把问话权重新交回给何安生。何安生面容沉静严肃,非常有当官的范儿,即使是和他作对的王衙内张谦也不得不承认,这狗家伙真的是很有一股君子明明德的感觉。可是,承认是承认,但是,对于他们这种以小人行径为荣的人来说,非我族类,怎么看就是怎么不爽啊,实在是太讨厌了。何安生才不管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这都与他无关,他想要的不过是让这些打他老婆主意的野男人,统统滚回家卖咸鸭蛋而已。何安生指着李绍说道:“好,那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能够将文书拿出来,那一切事情就算是作罢了。”此语一出,不仅李绍笑了,就是张谦和王衙内都笑了。哇哈哈,太搞笑了,不是他们突然神经要笑,二十何安生的话实在是可笑。也不想想,这文书是什么文书,这可是朝廷的公文,是皇上着命吏部尚书亲自下的文书,具有法纪效率的,说要人死就要人死,说要人下大牢就下大牢,具有生杀予夺的效力,可是,到了何安生的口中,这文书就变成了儿戏似的,说什么“事情就算作罢”,哼哈哈,想得容易。只怕到时候,你想作罢,那文书可是不放过你,现在暂且让你坐着明堂审案,等会文书宣读,就让你跪在堂下,名利富贵化作等闲尘埃,不过如此!YY得有点兴奋,不仅是李绍笑了,其他俩王八蛋也笑了。相比较这仨王八蛋的笑意,以为何安生为的一干人等都没有笑,而是非常的淡定,看着这仨王八蛋在笑。笑了好一会,仨王八蛋终于有点不自在了,自动地停止了哈哈大笑,但是,脸上的那种得意还是抹不掉的。李绍从袖子里拿出了公文,为了保险起见,这公文是用油纸包装好的,即便是落入了水中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在拿出文书的同时,李绍心里暗道好险,幸亏他出来的这一趟为了保险起见,用了油纸包裹文书,才没有让文书在他们落水的时候被水给弄湿掉。那任师爷已经下到堂来,见李绍拿出了文书,他作为一个中间人,就接过了文书,将文书呈送到何安生的面前。何安生拆开油纸包裹,拿出了一张纸,在王衙内等人殷殷期盼之中,等何安生吓得屁滚尿流之中,只听得何安生突然“噗”地一声就笑出声来,把个仨王八蛋搞得是莫名其妙。看公文而已,有那么好笑吗?而且这是朝廷的公文,这么笑是藐视朝廷啊!既然文书已经拿了出来,王衙内就感觉自己气势已经很足了,他根本就不怕何安生了,刚才被何安生打的板子,等会他要一下不漏地全还给他。王衙内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跪了,不仅是他不跪了,另外俩王八蛋也不跪了,他们异常中气十足地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觉得自个已经没有必要再跪在地上了,情况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王衙内直视何安生,大声说道:“大胆何安生,还不速速下堂来受刑,既然已经看见了文书,一切事情就应该明白了吧。”何安生眼都不不带抬一下地,面容上依旧带着一种非常好笑的神情面对着王衙内三人。何安生好笑地将手中所谓的“文书”对着仨王八蛋抖了抖,“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官文?可是,这上面上面都没有,白纸一张,难道说,你们要冒充官文,假传朝廷的命令?”这话把王衙内仨王八蛋给炸得头晕眼花,根本没有料到何安生会有这一招,况且,何安生说的这话,他们也根本不相信。王衙内冷哼一声,“何安生,你不要不识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已经很清楚了,你自己要搞清楚一点,不要抗命。”
此时,何安生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哈哈大笑了,此举更是招来了王衙内等人的反感,好像自己是什么猴子耍把式似的,让他“见笑”了。所以,王衙内羞恼了,啐了一口,说道:“何安生,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何安生抱持着他的笑意,没有一点儿改变,“我可以让你走近一点,看看你的公文。”闻言,王衙内感到奇怪了,因为何安生的反应实在是太嚣张。在一种奇怪情绪的操纵之下,王衙内依言走到了何安生的官案面前。不走近还好,一走近,王衙内的眼不可置信地睁圆了,嘴里喃喃说道:“不,不,这不可能。”张谦和李绍站得比较远,自然是看不到王衙内那边的情况,现在听见他一个劲地说“不可能”,两人对看一眼,也好奇地走了过来,想要知道王衙内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那么惊悚。在距离王衙内身后三步的时候,张谦和李绍终于是看明白了,那何安生的手里拿着一张白纸,哪里有什么写满了文字的公文在。王衙内困惑地连说了好几个不可能,然后,倏地一下,他转过了身,用着几乎是咆哮的声音对着李绍吼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公文变成了一张白纸?”李绍心肝都颤抖了,对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变成了一张白纸呢?张谦也急了,公文变成了白纸,这是天要亡人啊。张谦急得一把揪住了李绍,“你把保管的公文弄到哪里去了?”李绍也急啊,这公文丢了,事情可就大了啊。于是,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袖子,这一摸,刚才还满脸苦逼的脸蛋\子马上就变作了喜上眉梢,“啊哈哈,有了,这里是真的,刚才给的那一份是给错了。”“快快拿出来。”“快点!”张谦和王衙内同声急催,要李绍把东西给赶紧拿出来,别耽误了杀何安生的事情。在张启那和王衙内紧张的眼神之中,李绍掏出了另外一份用油纸包裹住的东西。一见到李绍将东西给拿了出来,王衙内一把将东西夺过,三下五除二,把油纸给撕开,然后,如同骄傲的大公鸡,高高抬起了下巴,十分得意地看着何安生,将手中的文书给抖落开了,大声说道:“龟儿子的,你好好看清楚你爷爷手中的文书,别说我冤枉了你,你既然已经是见到了,还不从这位置上给我滚下来。”可是,王衙内依然没有等到何安生那种抱大腿哭泣的脸,而是等来了其他人的哄笑。那任师爷尤其是笑得厉害,说道:“大人,这几个刁民,看来不打是不行了,以后如何树立您的官威啊。”众人纷纷附和。这话引起了王衙内的不满,他用力抖了抖手里的纸,“我说了,这是朝廷的公文!”其中有一个大笑的衙役实在的忍不下去了,他说道:“你好好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吧。”经此一提醒,自然而然地,王衙内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手里的公文,一看之下,他再次惊呆了,原来,那所谓的公文又是一张白纸,而在他的身后,张谦和李绍造就惊呆着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想通是怎么回事的,好好的一张文书,怎么就变成了两张白纸呢?当即王衙内和张谦都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李绍,也许,就只有他才能够明白究竟是生了什么事情吧!李绍是完呆完了,以他的大脑,不足以明白这种事情,他现在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呆呆地望着王衙内和张谦,欲哭无泪的样子。而张谦是三人之中脑袋稍微明白的,他这一呆也就是呆了一下子,没有耽搁多久的功夫,脑回路稍微转了两下,一切都明白了。就在想明白的张谦想要张嘴把事情给说出来的时候,那边厢就有人在击鼓鸣冤了,“求大人,为奴家做主啊,求青天大老爷为奴家做主啊!”这一声叫得真是莫名其妙的,公堂之上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叫冤枉的人。这一看,可是把仨王八蛋的眼球都看出来了火来,还道这击鼓鸣冤的人是谁呢,却原来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飞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什么叫做自投罗网?这就是叫做自投罗网!就在仨王八蛋要把这女人给如何如何的时候,那女人反倒是抢了先机,扑通一声跪在了公堂之上,哭天抹泪地娇声怯怯地哭了起来,倒是叫人好不怜惜啊。何安生惊堂木一拍,“下面所跪何人,又有何冤情,你且道来。”那女人哭道:“启禀大人,奴家是河边打渔为生的渔姑,有冤情在身,还请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否则,民女就是将头撞在这公堂的柱子上,也不足以洗清我的冤情。”“哦?竟然有此等事,你且道来。”何安生将惊堂木一拍,威势煞煞地说道:“只要你的冤情舒适,我一定为你洗清奇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