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福瑞四年前患上红斑狼疮,四处寻医问药,京城的大医院和中医名家自不待言,全部登门求治过,可几乎都无效果。而为了治病,他先后十几次出国去欧洲、日本和美国求治,结果还是满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
从今年上半年开始,董福瑞干脆就放弃了治疗。他虽然不是医生,但觉得长期服用激素,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面伤害。再这样下去,别红斑狼疮治不好,反而治出了其他毛病,就得不偿失了。
董亦菲望着董福瑞轻轻道:“爸,这个大夫是谢家谢婉婷姐姐的朋友,我问过婉婷姐姐了,她说他家学渊源,祖上世代行医,是晋朝神医穆行空的直系后裔。他曾经用针灸治好了俄国石油寡头波罗涅夫的痛风,在莫斯科名气很大,可以说是妇孺皆知。”
“这一点,我从外交部的楚叔叔那里了解到了,的确是这样。”
董福瑞的一个表弟在外交部干司长,见女儿这样言之凿凿,又听闻是谢家的谢婉婷推荐,董福瑞就沉默了一下,“亦菲,可以让他来试一试,告诉他,如果能治好我的病,我不会吝惜诊金。”
董亦菲迟疑了一下,还是暂时隐瞒了骆志远安北康桥企业集团总经理的真实身份。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旦让父亲知道骆志远就是最近一直试图跟他会面的地方一个小企业的总经理,他百分百会立即拒绝骆志远登门。
“呵呵,爸,那我就去安排了啊,明天就让他过来咋样?他正好有事进京,也赶巧了。”董亦菲笑笑,“至于诊金,就不要提了,爸,人家也不缺钱。”
董福瑞没有多想,挥挥手,“行,让他明天来。”
董亦菲见父亲答应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让骆志远过来给董福瑞治病,本是她突发奇想、准备尝试一下,可后来听谢婉婷对骆志远的医术非常推崇,又从外交部的熟人那里打听了一下,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期待。
若是骆志远真能治好父亲,对于董家来说,无疑是灾难的救赎了。
董亦菲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联系谢婉婷。可谢婉婷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董亦菲就有点失望。到了晚上,谢婉婷才回过电话来,跟她敲定了骆志远明天上午来董家为董福瑞看病的事儿。
这个时候,谢婉婷和骆志远已经陪着骆破虏夫妻返回城区,一家四口在市区一家餐馆吃了一顿饭。
挂了电话,谢婉婷嘻嘻笑着冲骆志远道:“志远,董家来电话了,请你明天上午过去,看来你还是要客串一下医生的角色了——对了,志远,我爸那天说过,你应该去卫生部门注册登记一下,弄一个医生执业证书什么的。”
骆志远一怔,旋即不置可否地笑了。
他也曾经有过这个念头,毕竟他虽然不是医生,但偶尔也会出手为别人治病。如果有一个合法的执业证书,对他来说也没有坏处。以他的医学造诣和理论基础,通过医疗卫生部门的考核根本不是问题。
“是啊,志远,抽空的时候去考个证吧,有备无患。”穆青从厨房出来也笑着插话道。
骆破虏也点头,“对,我早就说你要去弄个证了。否则,你这么整天出手给别人看病,总是无证行医,也不太好。”
骆志远见父母和谢婉婷都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爸妈,婉婷,行,我可没时间去考什么证书——等我回去,看看能不能从市卫生局找找关系,在市里的医院挂个名,顺便弄个执业证明吧。”
第二天上午。
谢婉婷亲自开车送骆志远去董家。董亦菲站在董家别墅门口迎接,见是谢婉婷亲自开车过来,好看的柳眉儿更是轻轻一挑。
她是极聪明的女孩,她从昨天开始就猜测骆志远跟谢婉婷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今见状更是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以谢婉婷的性格和身份,如果骆志远当真是她一个绕了好几个弯的普通朋友,她焉能亲自驾车相随。
董亦菲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婉婷姐,你们来了——骆先生,今天可是麻烦你了,我爸的病要你费心了。”
“董小姐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骆志远淡然笑着。
董亦菲跟骆志远握了握手,意味深长的目光却是不断地在骆志远和谢婉婷身上来回打转,骆志远且不说,谢婉婷俏脸微红,董亦菲在怀疑什么,她心里明镜儿一般却是故作不知。
事实上,她今天既然陪着骆志远过来,其实也就不想隐瞒董亦菲了——任凭董亦菲去猜,什么时候她猜透了,问及当面,谢婉婷也就不会再否认。
她对骆志远的针灸和医术拥有着太大的信心。在她看来,只要骆志远看好了董福瑞的病,董福瑞的脾气再怪,也不能不识抬举。
诊疗之德与同为世家的交情,足以让董福瑞坐下来跟骆志远谈项目的深层次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