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着人少,时间也少,这一日下来,两人才捉得两只野兔,又扯了许多枯草,送到苗雨泽家老院儿去,樱桃才带着几只麻雀兴冲冲的回家了。
打着捉麻雀的幌子,趁着雪融前,樱桃和秋山润生几个连进了四日的山,捉来的兔子有十七八只,全关在苗雨泽家禽舍里。雪融后,樱桃全卖给了收杂货的货郎。
连续四日外出,她已经快要露馅了,要是还要再跑去镇上卖野兔,这十代表八只至少也要卖个四五日,到时不用三姐说什么,恐怕大姐都要抓狂了。无奈之下,虽然知道会有些许差价,樱桃也还是把野兔子一下子卖与了货郎。
冬日的兔子肥,一只要上五六斤,十七八只野兔,总共是八十六斤多一点,货郎给算了八十七斤,一斤十八文,卖了一两银子又五百六十六文。
这在古代在农村,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光想想杨桃做一个秀才五文钱就晓得了。樱桃把这笔巨款藏在东里屋炕角的小裂缝里,准备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有了钱,底气登时硬了许多,腰杆儿都挺直了,做起活儿来也觉得有力有气,还做的高兴愉快,欢跳极了。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棉桃总是拿一种看透的眼神望她,看的她心里毛毛的,总觉的事情似乎是已经叫她知道了。
这场雪融后,天一直晴着,再没有要下的意思。好在手里有了钱,也就不再急,家里又有二姐和洗衣服做秀的钱撑着,不但吃喝不愁,还会有所盈余。樱桃十足的安心过了几天日子。
天越来越冷,门前的河面开始偶有小孩跑上去溜冰,不时传来被大人逮住的叫骂声和哭叫声,回彻在这小小的村子里,气氛却祥和而温馨。
进入腊月,各家各户都开始为年而忙起来。
不知是怎么回事,不知说过了多少回樱桃不会杀猪的营生,可是随着年的临近,来找她宰猪的人却多起来。
虽然自己不会杀猪,但樱桃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提议让文海找个师傅学学,左右又不用学些治病和生产的技术,只需要会宰猪会分切就行了。农村家家户户养猪,特别是到了年根下,只要乡亲们信得过,愿意来找,那宰猪可是个好营生。
正好,润生在镇上那个卖肉的远房表叔以前是个屠户,他现在做卖肉生意红火的很,也就不再宰猪了。文海进镇跟他学了五天,便学成归来了。
村里再有找樱桃宰猪的,樱桃便直接推荐文海。文海本身就是个胆大的,一身的力气也不小,跟着去杀了两回猪,技术就练出来了,再宰猪时,竟能分切的整整齐齐,一点不比李屠户的差,村民听说了,纷纷去找文海宰猪。
李屠户因为人嚣张惯了,又总是娇捏,村里人虽然不满,但这附近一片就他一个杀猪的,也就只好好言好语的哄着,否则,就得落个跟曲嬷嬷一样的下场,辛苦养了一年的老母猪,差点儿就得一窝子全报销了。岳文海这一横空出世,一下子倒抢走了李屠户一半子活计,气的李屠户媳妇天天在家里骂。
宰猪是个需要胆大的行当,但油水也是相当多的。别的地方不晓得,反正小苗村附近这一片子,宰猪的报酬是一头猪四十文,外加一顿饭,饭里必须有刚宰的猪的猪肉在里头。若是屠户的技术好,还可以带走猪下水,有的人家大方的,连猪大骨都能带回家。
文海年轻,精力旺,他耍起狠来,一日能宰两头猪。靠着这项杀猪的技术,岳文海在年前真是实实在在狠赚了一把,把文河成亲欠下的债一下子还上一小半,他自己还存了一点私房钱。带回家的猪下水也把全家人连同杨桃姐妹几个都吃的红光满面,油光亮的。当然,这都是后话。
腊月初八腊八节这天,才刚吃过腊八粥,杨桃正想叫棉桃去邻村跑一趟,给米桃送一些,天却下起雪来。
杨桃望着而叹:“也不知米儿在那家做的怎么样,受没受那位娇气小姐的气。她是个吃不得气的,这回可真是苦了她了。”
棉桃在旁安慰:“二姐虽然性子暴些,但人并不笨,她懂得怎么哄那位小姐呢。到现在这都快一个月了,风平浪静的,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事。再说,依她的性子,她若是吃了气,恐怕早就回来了。”
杨桃神色缓和些,又叹:“年前她就满一个月,到时月钱和衣裳都下来,咱们也风风光光过个年。”
樱桃趴在窗上,听不进两个姐姐在说些什么。她十足关心的是窗外的雪。自上次雪后,天再没下过雪。不知这场能不能下大,最好跟上回一样可以把地面盖起来,那样她就可以再去捉野兔了。她那点银子,听着是巨款,实际用起来,随手就没了。
这时,透过窗子看见,有个人影儿冒着雪跑进了院子,喊着:“樱桃姐!二妮姐下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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