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是她胡编的。成业说了,他连碰都没碰过她,这事儿把他也气的不轻呢。”成事媳妇赶紧给苗成业澄清。
“那她现在在哪?”棉桃和樱桃都有些吃惊,那个婉儿不是一向都以温婉柔弱为手段的么?
“在家门口闹着哩!!我们是没法儿了,你叔又不叫成业出门儿,我只好来请你们了。”成事媳妇一脸焦急相。
“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儿来?便是这里离她家远,可也难保消息传不回去,她就不怕丢人现眼?”棉桃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关门锁门:“成事嫂子你别急,我们这就跟着你回去看看。”
这个婉儿,哪像是个简单的人物?说不定就是个专门的骗子呢。樱桃这话装在肚子里没说,跟在棉桃和成事媳妇身后,朝苗家急步走过去。
到时,成材媳妇正在门口和婉儿纠缠,周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不见苗家的男人。这样的场面,也就得女人出来撑场子,男人哪好露面?可是苗成业没有娘,他家只有大嫂二嫂两个女人,大嫂子去搬救兵,这儿可不就只剩了一个二嫂子了么?
只听婉儿哭哭啼啼,轻轻的抽咽着:“二嫂子,你就行行好,让让路,叫我进去见见他,行不行?他做下了事,怎的却不认帐了呢?我这清白的大黄花闺女,就这样失身给了他,他怎么却躲了起来?说好了要叫我进门的,怎的又说话不算话了?”说着,吸吸鼻子,又转向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柔柔弱弱,虚虚软软的哭道:“你们都给评评理,他苗成业欺我是个外乡人,把我骗来这里,得了我的身子,现在却扔在一旁上不管不问,这叫个什么事儿?”一边说着,竟伸手扯了扯领口子,露出细腻白嫩的脖子上一处极易引人误会的淤红:“你们瞧瞧,这可都是他做下的!!”
人群里掀起一阵惊呼,男人们都瞪大了眼伸长了脖子去瞧,妇人们则纷纷去掐自家男人的大腿,姑娘和小孩则都羞红了脸,垂开头去。
成材媳妇羞的脸都红了,赶紧上前一把捂住那处白肉,好声的相劝着:“婉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看你这都说了些什么!我一个成了亲的妇道人家都不好意思的,你这一个姑娘家,怎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的还……”
婉儿脸上挂着泪,孱弱可怜的:“那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这样子了,哪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身子给了他,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他怎么能躲着不出来呢?怎能不给一个说法儿了呢?”
“你先好生生的,咱们好好的商量这事。”
“好生商量?他躲着不见,就是好生商量的态度么?”婉儿又掉起了泪,哭诉:“他若不要我,那我这跟刚成亲一天便被休了,有什么区别?可是人家成了亲再被休的,怎么也还能落得个聘礼钱,可是我呢?除了落得个残花败柳的身子,还有什么?”
“成材嫂子。”棉桃和樱桃上前,跟成材媳妇打过招呼,棉桃望向婉儿:“婉儿姑娘,你这是何必?有什么事,好生生的说不行,非得闹成这般,叫街坊四邻看笑话?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樱桃则跟成事媳妇一块儿上前,把人都散开了。
“我若不如此,苗成业会肯见我?”婉儿眼里带上一丝狠色和得意,笑道:“我还能白吃了亏不成?我虽是外乡来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我也不是个肯吃亏的。”
棉桃没再接话,转向成事媳妇:“成事嫂子,咱们别在这儿说了,没的叫人看笑话,先进院儿吧。”
“也行。”成事媳妇上前开了门,将几人都引进院儿。
一进院儿,婉儿就像疯了似的,往屋门扑去:“成业!苗成业你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棉桃和樱桃赶紧拦下她,棉桃肃着脸,十分严厉的道:“咱们要说,就在院儿里说,若是你不想好好说,那你就出去!!”
“说?”婉儿扭曲着脸:“我跟你们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你”说着,指指棉桃和樱桃:“你们都是岳杨桃的妹妹,说话定然会偏向着苗成业,我跟你们说话,不是吃亏?”
“吃亏不吃亏,你心里有数。成业哥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也有数。这事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这事是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再闹下去,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