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山海阁毒死伙计的流言传出之后,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有关风雨楼的消息。
大家纷纷传言,说牛老爷、赵老爷他们生病是一场误会,不干风雨楼的事;说病愈之后的赵老爷,对于自己女儿不分青红皂白的砸了风雨楼很是过意不去,因此请人重修风雨楼;说风雨楼的老板和厨师们被人冤枉之后没有怨天尤人,而是苦练厨艺,这段时间研制出了多款养生的药粥,适宜男女老幼各个层断的客人;说是……
就在这样的流言纷扰中,被砸得一蹋糊涂的风雨楼神速的被整修了一新,眼看着就能重新开门迎客了。
姚甜甜暂时没有动,静等着这个幕后的老板借着风雨楼正式的两相人前,却先等到了直接上门来的牛老爷。
当初,就是因为牛老爷的大力相助,山海阁才得以才宁县站住脚跟。这一点,山海阁几位主事的都是十分清楚的。因此,牛老爷一进门就被迎进了最安静的雅间,祥子拿出了十八般本事,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肴,还送上了老酒鬼精心酿制的好酒。
姚甜甜陪在主位上,殷勤的劝到,“山海阁能有今日,全赖牛伯父之功。您又不常出门走动,这一次既然来了山海阁,一定好好的喝上一杯。”
“姚东家说这话就太见外了,”牛老爷陶醉了闻了一闻醇冽的酒香,马上正色的说道,“前段时间,老夫遭奸人陷害昏迷不醒,内宅蠢蠢欲动,预谋我牛家家产,是侄女你救了老夫一命,救我牛家免遭奸人奸计,分崩离析。如此大恩,我还没有正式登门拜谢呢,怎敢再提当初那点子小忙呢。”
“牛伯父过谦了,牛伯父的无妄之灾,也多少和我山海阁有关系的,我出手也是自救,实在担不得牛伯父这样说。但是伯父对山海阁的帮助确实我们山海阁上下都不敢相忘的。”姚甜甜诚恳地说完,起身对着牛老爷一礼。
“世侄女不要太客气了,我今日不是来争个谁帮谁更多的,是有事相商。”牛老爷面上带着长者的微笑,说道。
姚甜甜神色一整,也就就是做回了位置之上。她也知道牛老爷这个时候来山海阁肯定不是闲情逸致的来吃酒的,以山海阁和牛家的交情,确实也不必说太多的客套话的。
“世侄女听说了最近的流言了么?有关风雨楼的,似乎是专门针对山海阁来的啊。”牛老爷开门见山的问道。
果然是为了这事来的,牛老爷投桃报李,对山海阁之事确实是真上心啊。姚甜甜心中感动,赶紧点了点头,说道,“不瞒牛伯父,风雨楼的消息我也早就听说了,似乎是牵涉上了赵家。”
“赵家财力虽然雄厚,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好风雨楼也不是易事。而且,我们牛家和赵家的很多铺子都是有来往的,一点也见他们家往外抽调银子的迹象啊。还有,……”牛老爷略一沉吟,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们家不争气的老三怎么说也是风雨楼东家的表妹,往日里帮衬他也不少。可是,这一回,她悄悄的派了人去找她那个表哥,竟然是音讯全无啊。”
姚甜甜蹙了蹙眉,她想到了对方要利用风雨楼做文章,只是没想到他们能做的这么绝,要了风雨楼的招牌,却把原来的东家彻底的抛了开去。他们没有动用赵家的钱财,也就是利用他们在宁县的势力,熟门熟路的给他们召集工匠吧。赵家似乎也就是这点用处了。
只是,这招揽工匠的事,县衙做起来不是更方便么?现在孙县令已经回来了,他们行事不是更方便么?何苦非要拉上一个赵家呢?之前他们不是已经暗自指使孙夫人难为蝶衣坊了么?
姚甜甜这边贝思不得其解,眉头紧紧的锁着,牛老爷却斟酌着再次开了口,“赵家如此行事,这是搭上了什么厉害的背景呢?偏偏又是在孙县令被斥回来的当口,这么的动作,是为了什么呢?”
“牛老爷被斥?是怎么回事呢?”迷茫中的姚甜甜眼神闪了闪,立即不住到了牛老爷话语里的关键点,追问道。
“咱们牛家能在宁县立足,除了谨慎勤勉之外,也会关注每一位宁县父母官的动态,”牛老爷真是没把姚甜甜当外人,他毫不隐瞒的说道,“自从知道孙县令无故上京之后,老夫也赶紧打了可靠的人赶着去了京中,找牛家的世交帮忙留意孙县令的动静。”
“恰巧咱这位世交消息也算灵通,打听到孙县令被煌太师召去的。不知道怎么又惊动了邵相,听说是狠狠的斥责了他,隐隐听说是为了他在宁县擅自限制药材一事。这么小小的宁县的政务竟能惊动了邵相,也算是他孙县令倒霉透了,差点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听了牛老爷的话,姚甜甜心中一亮,似乎有些明白那些人撇开孙县令,要借助赵家的原因了。既然煌太师的政敌邵相已经插手了这件事,恐怕他也会派人盯住了孙县令,他们就不能这么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了,连那个假‘梨花’都给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