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甜甜并没有趁机再埋怨他,而是拉着他起来,柔声的说道,“现在,你可以把你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跟我们说说了么?”
杨鹏飞点了点头,仔细的叙说了起来。
原来,那天他再一次好奇的去找借住在杨海富家的魏星言,却被他带着去了荒山的深处,他告诉他说,他不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而是京中煌太师的门人,只要杨鹏飞肯跟着他,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到时候,不但杨家屯的长辈们尊敬他,就是这宁县的一县父母官,都会任由他驱使的。
那个时候的俄杨鹏飞,刚刚改变了鼻涕虫狗娃的形象,正是意气风的时候呢。但是就是这样的他,却从姚先生的眼睛里看到了规劝,在福生和大壮的眼睛里看到了疏离,在姚甜甜的眼睛里看到了婉拒。
飘飘然的杨鹏飞没有从自身找原因,却认为是自己的才华被人嫉妒,不得施展的缘故,魏星言的劝说正好中了他的下怀。于是,他一声不响的就跟着魏星言离开了,去了京城那十丈软红尘的繁华之地。
可是,京中的生活却与杨鹏飞设想的不大一样。不但煌太师没有召见他,口口声声地说给他富贵荣华的魏星言,也没有教给他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把他在杨家屯的生活细细的文了一遍,尤其是涉及到先生姚润之的事情,问得就更加的详细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前,煌太师终于召见了杨鹏飞,并且赏了他一个执事的头衔,命令他跟着魏星言一起回到宁县,抢了一间叫做山海阁的酒楼的生意,并且说一切听从魏星言的吩咐行事。
从京中快马赶来的一路上,魏星言零零散散的说了关于宁县山海阁和杨家屯的一些事情。他说,杨家屯的村塾里着了一次火,姚先生被这场大火烧死了,杨福生趁机获得了老村长等人的信任,坐上了代理村长的位置。
而那片他们换来的荒山竟然是一座宝山,长出了各种各样的食材,杨福生和姚甜甜就利用这些食材在宁县开了一间养生为主的酒楼——山海阁。
魏星言还说,杨鹏飞作为杨家屯的一分子,也对那片荒山有着使用权,他的才华又远剩杨福生,山海阁本来就该是他执掌。只要他拿到了山海阁和荒山,献给煌太师,他就可以平步青云,真正的入朝为官了。
听了这些介绍之后,杨鹏飞满怀希望的回到了宁县,先和赵老爷一起筹划重开风雨楼的事,之后又以几乎是白吃白送的价格让风雨楼一下子出尽了风头。三天之后,他才瞒了魏星言,一个人擅做主张,带着一个好心,一分得意的来到了山海阁内,劝说福生和姚甜甜,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
杨鹏飞气呼呼的离开了山海阁之后,连夜就被魏星言带着去了杨家屯,按照魏星言的话说,是要先断了山海阁的后路,让杨鹏飞在杨家屯树立绝对的危险,把荒山握在手中。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等杨鹏飞等人带着连夜赶到杨家屯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十户九空,荒山上也是空荡荡的,没有魏星言说的那些珍贵又稀有的食材。不但如此,老村长、五奶奶和大壮他们还上门来找他理论,骂他忘恩负义。
一腔热血,却连番被挫的杨鹏飞怒了,他告诉魏星言,山海阁的主事人是姚甜甜,只要抓了五奶奶和老村长,就等于把姚甜甜抓在手里了,不论是荒山还是山海阁,要什么就会给什么的。
原本有些失望的魏星言马上高兴了起来,派人抓了五奶奶和老村长,没做停留,马上赶回了宁县城里,杨鹏飞却带着一分忐忑,一分得意的暂时留在了杨家屯内,等着姚甜甜他们求上门来。
果然不出杨鹏飞的预料,姚甜甜很快就招上了门来,听完他提出的条件之后竟然没有反驳,却问了他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杨家屯的荒山被夺走之后,谁来管理这片荒山,是他还是黄大户?他这么费劲心思的伤害乡亲们,最终会不会是给黄大户做了嫁衣?
姚甜甜的问话让杨鹏飞迟疑了,有了郭家饭庄那个先是合作,随后又放火烧人的例子,他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成为郭家饭庄第二。所以,杨鹏飞连夜就赶回了宁县,城门刚开就冲了进去,却没有找到魏星言,也没有看到之前被押来的五奶奶和老村长,而他整个人被告之,不允许随意外出。
这样的局面让杨鹏飞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果然,在他坐立不安的等了一天之后,他被人喊去了邱道长的房间。邱道长倒是没有问他什么,也没有罚他什么,就是不言不语的足足瞅了他有一盏茶的光景,毫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今夜,你就去山海阁,把荒山的地契取来,否则郭家饭庄的结局就是前车之鉴。”
根本没有杨鹏飞分辨的机会,他就被人几乎是押着来了山海阁。
说完这些,杨鹏飞再次匍匐在地,大声的忏悔道,“都是我糊涂,上了奸人的当,害了自己事小,连累了五奶奶和老村长,实在是不应该。如今,煌太师的人志在必得,我狗娃就算舍了这条贱命,也要救了乡亲们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