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一会儿让那些英吉利士兵搜出来,到时可别说我不帮你们说好话。”
李应元本来以为自己只是在空口白牙吓唬人的,结果听到他的话,泰半学徒都是脸色大变。
“你说一会儿真要有人搜身,不是出府的时候才搜身吗?”有个学徒扭扭捏捏问道。
“怎么可能呢?少校可是跟我说过,一上去就要搜身。”李应元脸色不变地说谎,把安德鲁少校拿出来吓唬人。
“这个,我好像刚才拿错了东西。”那名学徒脸红了一下,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回去。
结果,是大部分学徒都有样学样,从怀里或兜里拿出东西来,看到连陈长生都从兜里拿出个玉瓶来,李应元皱了皱鼻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不少人想着把东西拿上去藏在院子里什么的,等到事后才回来取走,可惜就没想过这种如意算盘怎么可能骗过安德鲁少校那种老奸巨猾之辈。
等把东西重新登记好了,众人才找个木箱子装好,拿上去,搬到院子里去。军队后勤部门的人上前,把东西都拿走。
这边事情办妥,李应元他们想走出院子回去,却发现郑三官和刘香等军部学徒跟着几名英吉利士兵走过来。
“兄弟们,没别的意思,把身上的兜兜什么的都掏出来,让我们看看吧。例行公务,别让我们难做。”郑三官嘿嘿笑着说。
“要有什么忘记上交的东西,现在就拿出来吧。自己拿出来,我们保证没人会追究,如果让我们搜出来,大家脸上可都没有光彩了。”刘香帮衬着说道。
看到他们过来,李应元有些庆幸起来,看来自己对安德鲁少校的猜测果然没错,要不是提前吓唬这些学徒,都不知道这次要陷进多少人了。
等到学徒们过去,郑三官他们从帽子、头发到衣服兜、鞋子都仔细地检查,最后还让人张开嘴,舌上舌下也仔细看。这还不够,最后还要让人在地上蹦跳两下。
查到要查李应元的时候,李应元就用手攥着衣兜不放,低声跟郑三官说道:“你就当没看见,放过我怎么样?过后兄弟请你吃饭。”
郑三官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你这可是让我难做啊,兄弟!”
不顾李应元的反抗,郑三官硬是掰开李应元的手,把衣服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却是一个砖头碎块。
“妈的,德性!”郑三官把砖头块扔了,竖起中指给李应元看。
李应元嘿嘿一笑,也向郑三官竖起中指,然后走出院子大门。虽然不知道竖起中指是什么意思,但李应元发誓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在离这院子不远的高处,安德鲁少校正拿着望远镜看着这边,看到居然没有学徒因为偷藏东西而被逮住,不由微微皱起眉头来。
“居然没有一个私藏东西的,这怎么可能?”手下不偷东西本来是好事情,安德鲁少校此时却显得一脸的不甘心。
“少校虎威,这些学徒们不敢捞过界,不是好事吗?”
平时跟在安德鲁少校后面的是鲍勃少校,但此时他被派去看管仓库,免得有人做手脚,所以现在跟在后头的却是黄程和郭怀意两个人。此时看到安德鲁少校疑惑,急忙出声说好话。
“你们不明白。”安德鲁摇摇头,说道:“所谓财货动人心,这些学徒又一个个年轻不懂事。
如果李应元一个人不私藏东西,我还相信,这些年轻学徒也这么懂事,倒是稀奇了。”
“哦,您是不是认为这李应元预先就猜到您会立即派人搜他们的身,所以提前做了防范?”黄程立刻明白过来,凑近问道。
安德鲁少校看了看黄程,却没有正面回答,想了想才说道:“这李应元当初是谢普德大夫主张招募的,我做过些背景调查,上次又亲自审问过。
总体来讲,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但就是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只是说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或许是错觉,但也可能是我多年做情报工作的直觉。
你们两人平时帮我多盯着他,看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敢不为少校效死力。”黄程和郭怀意急忙上前,作揖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