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先估计武艺不高,也没什么研究,吭哧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应该可以吧?”
季德似笑非笑,淡淡说道:“我听闻与高手下棋,棋艺能大涨;若与庸者对弈嘛……”
和臭棋篓子下棋,自然是越下越臭。季德欲言又止,孟九成却也听明白了。
“是人便有长处,会武便有招式,即便是功夫不如你的,也可能使出令你意想不到怪招。”孟九成同样似笑非笑,说道:“实战经验的积累是多方面的,可能有战胜别人的妙招,也可能有被击败的感悟。”
哦,季德眉毛一挑,笑道:“好吧,孟官人说得也算有道理。即便是不会武艺的常人,胡抡乱打,也要小心对付。可莫要阴沟翻船,被打翻在地才是。”
这话听得怎么象是嘲讽?孟九成盯着季德看,琢磨着他的话。季德在咄咄的注视下,似乎有些嗔恼,也有些害羞,低下头不看孟九成。
切,一个大男人,瞅你有什么,还躲?要是我不愿被人瞅,就来一句霸气的“你瞅啥”,然后嘛,哼哼,嘿嘿。
这样想着,孟九成不由一哂,移开了目光。
伙计很快请来的卖艺的两人,算是缓解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诸位官人有礼。”中年男人上前一揖,朗声说道:“在下姓穆名易,敢问哪位同乡相邀,要说些什么事体?”
嗯?老子在莺春坊推倒了貌似小魔女的蓉儿,今天还要同穆念慈比武招亲不成?
对于重名,孟九成已经有了些抵抗力,脸上的讶色一闪而逝,笑着伸手道:“二位请坐,是在下相邀,请坐下叙谈。”
季德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微微抿了抿嘴角,没说什么。
季先赶忙说道:“若说同乡,我与小侄便是,请二位不要生疑。”
听到季先的口音,穆易才稍微放心,介绍了自己的女儿穆容娟,让她坐在旁桌,自己则落座叙谈。
“原来还是位官爷?!”得知孟九成的身份,穆易草草拱手,说不上有几分尊敬,倒是敷衍居多。
“这里都是平民百姓,没有什么官爷。”孟九成看出穆易对官的反感,摆了摆手,说道:“在下的结拜大哥,也是教习武艺的师傅,便是南渡而来的。皆是华夏子孙,都曾为宋室之民,却要人分南北,殊为荒谬。”
“孟官人此话极是。”季先附和道:“中原百姓沦于金人之手,皆是身不由己,却也记得自己是宋民,苦待王师恢复。”
孟九成知道季先说得并不准确,多是结好自己的帮腔而已,但此时正与穆易说话,也需要这般的缓和与转圜。
“孟官人有此明见,实是难得,也令人钦佩。”穆易的表情有所改变,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