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桂春急忙将儿子抱入怀里,与自家爹娘朝后退了几步,满目的惊恐畏惧,浑身也颤抖不歇。
正这时,层层而来的精卫已将凤瑶几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精卫,皆面色刚毅铁硬,全然不惧,俨然是训练有素,遇事不惊之样。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目光朝周遭之人一扫,正要森冷言话,奈何话还未脱口而出,那前方的精卫中便有一人上前几步,恭敬的朝凤瑶道:“夜色深沉,漆黑不便,属下等,护送长公主回泗水居。”
那人开口便是这话,嗓音不曾有半许刀锋冷芒之意,甚至也绝口不提凤瑶一行为何会出现在此,似如什么都知晓一般,但也什么都不问,从而就这般心照不宣的恭敬说着要送她回去。
此番无疑是被那人故意摆了一道!
想必正这时,那人也许就在某个黑暗之地,得意的朝她这边望着。
凤瑶心头了然,满面阴沉的朝四方之处望去,则见目光被周遭的兵卫所挡住,全然望不出去。
她瞳孔越发一缩,目光陡然朝那言话的兵卫落去,阴沉森冷而道:“泗水居这地方,本宫倒是住不惯。既是都是明眼人,那本宫自也不再拐弯抹角。今儿这行宫,本宫自是出定了。倘若你家皇上仍是有意与本宫结盟,那便去徐桂春的农家里,寻本宫。”
“这许是不妥。长公主金尊贵体,岂能去农家所住。长公主若不喜泗水居也可,不知这行宫之中,有哪处殿宇是长公主中意的?只要长公主说出来,属下等皆可将长公主护送至那处的殿宇,供长公主所居。”
那兵卫再度恭敬无波的回了话,言行倒是有条不紊,不卑不亢。
凤瑶阴沉道:“若说,这满宫之中,本宫皆不喜住呢?”
那侍卫全然不惊,面色分毫不便,恭敬道:“长公主若是皆不喜住,便望长公主先委屈在宫中住上几日,皇上说,不久便要进攻大盛之地了,到时候攻克了大盛后,皇上再让长公主去挑那大盛皇宫。”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大盛如今还屹立不倒,那人竟口出狂言说要让她去挑那大盛的皇宫!不得不说,往日只觉那人满身温润,言行圆滑得当,令人虽是恼怒,但却全然又抓不到把柄,挑不出刺来!但如今,那人的的确确似如变了个人一样,雷厉风行,狰狞狂然,甚至一行一步,似是都在针对这天下诸国一般。
是以,那人究竟想作何?
难不成,是野心磅礴得想要成为这天下霸主?
思绪至此,心底颤了几颤,凤瑶面色也稍稍白了一层。
精卫凝她两眼,仍旧恭敬和声的提醒,“天儿凉,望长公主先行回泗水居。”
凤瑶满目起伏,阴沉而道:“本宫何德何能,竟敢去挑那大盛皇宫。再者,其余拐弯抹角之言,你也不必多言,今夜本宫必定要带徐桂春一家出得行宫,你且就说,究竟要不要退兵!”
那精卫终归还是眉头一皱,恭敬缓道:“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望长公主莫要为难。”
凤瑶冷哼一声,“尔等既是那般听那人之言,如此,便也休怪本宫刀剑无眼!今儿这行宫,本宫是出定了!”
这话一落,当即抬手朝那言话的精卫空手劈去。
那精卫似乎早已有所戒备,竟是分毫不惊的开始闪身躲避。
凤瑶此举无疑是虚晃一招,待那精卫全然躲过后,她身形分毫不停,径直朝前而袭,顷刻之间,便已抽了前方那列在队伍中的精卫的腰间佩剑。
瞬时,长剑出鞘,被火光映照得寒光四射。
凤瑶满目阴狠,正要举剑而起,不料正这时,一道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陡然而起。
她握着剑柄的指尖蓦的一僵,回头之际,则见那名精卫与其余几人一道,纷纷长剑出鞘,全数横在了徐桂春一家的脖子上。
那徐桂春的儿子,吓得浑身哆嗦,大哭不止,哭声惊恐难耐,撕心裂肺得令人闻声动容。
“放了她们!”凤瑶抑制不住的阴测出声。
那精卫满面平静,依旧是恭敬平和的道:“长公主之令,属下们自然会听。只是,在放人之前,望长公主先放了属下们。皇上有令,长公主若出得行宫一步,属下等便全数人头落地。长公主,事关上百精卫性命,望长公主,放属下们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