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分毫不待伏鬼反应,策马绕开伏鬼便已冲刺而前。
“长公主!”伏鬼瞳孔骤缩,当即而唤。
花谨忙道:“我家长公主若决定什么,自当会义无反顾去做。望伏侍卫尽快让悟净方丈将摄政王救醒吧,许是只有摄政王才能劝得了我家长公主。”
说完,眉头紧皱,也急急策马朝凤瑶追去。
伏鬼神色紧烈,犹豫片刻,终还是朝身后之人吩咐几句,也开始策马追去。
凤瑶策马狂奔,马不停蹄,身后花谨急急追逐,面色绷得极紧,心口发沉发惧,只道是此番前行,必当生死不定。
一行人出得楚京城后,便也去一万大旭兵卫驻扎之地集结,随即领着一万人马纷纷上路,浩荡前行。
待终于抵达曲江边时,午时已过,大周精卫们层层在曲江之边谨慎而守,全然不敢掉以轻心。
凤瑶领军而来,伏鬼即刻与大周精卫们衔接,使得大旭一万兵卫全数融入大周精卫之阵。
“长公主,先移步至火台休息。”待得一切完毕,伏鬼朝凤瑶恭道。
凤瑶满目冷冽,也无心再怪伏鬼不守着颜墨白而大肆跟来,仅是心思复杂萦绕,强行按捺,朝伏鬼点了头。
伏鬼也不耽搁,领着凤瑶与花谨等人便直接登上了曲江之边那临时而搭建的两层火台,台子四周皆有木板遮挡,圈出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而屋内,仅有一张长桌,一只作战步兵的沙盘,并无其它。
凤瑶入得火台后,便径直朝火台窗户而去,待站定在窗边,放眼一观,则见那浩荡的曲江对面,有密集的兵卫严阵以待,火把熊熊而起,甚至于,对边岸边不远,也建出了一座远眺的火台,台子竟比大周兵卫修葺的火台还要宽敞一倍。
“对面,便是大旭三皇子所领的大旭兵卫了,人马众多。”
正这时,伏鬼低沉煞气之言萦绕入耳,凤瑶瞳孔一缩,却并未言话。
待沉默半晌后,她才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复杂怅惘而道:“本宫从不曾想过,此番本宫头一次领军作战,竟是为了与大旭的兵卫打。”
“三皇子早有反叛之心,长公主如此,也算是惩处叛贼。只是,曲江之战,还是由属下来战为好,长公主无需太过上心。再者,皇上前些日子便早已做好了迎敌之计,一旦对面大旭兵卫再有动作,我等大周兵卫,定当雷厉风行而攻。”
是吗?
凤瑶瞳孔一缩,面色复杂冷冽。
花谨小心翼翼的观了观她的脸色,再度委婉而劝,“是啊,长公主,摄政王既是已然设置好迎敌之计了,长公主便也不必担心。且三皇子所领的兵卫虽多,但大周的兵力也不少,是以此番之战,许是三皇子的确讨不到什么好处。”
“赢易,是在用上千上万的大旭兵卫性命,来为大盛卖命!本宫身为大旭长公主,又如何能看到大旭子民被赢易这等卖.国求荣的东西利用!”
待得花谨的话刚落,凤瑶便阴沉沉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花谨反应,她转眸朝伏鬼望来,“此番既是大旭之人在挑衅,自当由本宫这大旭公主来平复。开斗一场恶战,对大旭与大周皆为不利。且今日之事本是赢易一人在兴风,那本宫,便去将赢易擒住,这两岸之边,也自会不战而安。”
说着,嗓音一沉,“瑞侯,速为本宫研墨铺纸。”
花谨猝不及防一怔,谨慎的朝凤瑶扫了两眼,终是恭敬应声,随即急忙几步行至长桌一旁,开始伸手研墨。
凤瑶敛神一番,也开始转身朝长桌而去。
则待站定在长桌旁时,身后跟来的伏鬼也止了步,极为难得的紧着嗓子道:“曲江之事,望长公主莫要掺和。倘若长公主当真出了何事,一旦皇上醒来,属下无法与皇上交代。”
“无需你交代什么。本宫做的,仅是本宫的份内之事。”凤瑶默了片刻,低沉坚决的出声。
颜墨白已是满身伤痕,性命堪忧,无论他醒来也好,亦或是醒不来也罢,至少,她姑苏凤瑶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大旭之人,伤了他大周之国。
她虽也知晓颜墨白对曲江之战早已下了战术,甚至以前也曾听他对曲江之战极是自信,却是即便如此,她姑苏凤瑶,也仅是想用她自己的方式,来主动的,帮他一回,也算将整个大旭,从这场大周与大盛的争锋里解救出来而已。
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