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太子听闻太后的话后,整个人都是一僵,非礼郡主的罪名可远比非礼大臣女儿的罪名来的要重的多,他回头看了一眼早吓得跪在地上的龚铭,内心满是惶恐与惊惧。此时的太子望向皇后求助,但皇后却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太子别再多言。
太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林碧落,而后计上心头:“表、表妹,你看龚铭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在表兄的面子上,可否就此作罢呢?”太子知道自己的话语很是唐突,但是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帮着龚铭脱罪,可是他却选错了人。
“太子慎言,我这等狂蜂浪蝶之人怎敢与太子沾亲带故?再说了,龚铭公子在臣女手中留下的伤痕还在,难道太子想臣女帮着撒谎,好就此坐实了臣女狂蜂浪蝶的事实吗?”林碧落和颜悦色的对太子问道,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诛心之言,令闻者皆变了脸。
“你……”太子黑着脸指着林碧落只说了一个字眼,而后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林碧落瞧着太子的那模样,心道:你什么你?你无非是想让我放过龚铭,可是我放过了他日后他肯定会给我添来麻烦!还有,如果我轻易的放过了他,那么我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林碧落想着,不禁抬眼冷冷的扫了一眼太子与跪在地上身子已然发抖的龚铭,龚铭啊龚铭,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一天啊!“请陛下为臣女做主!”林碧落上前一步,与林家渊跪在一起。林家渊看了眼林碧落,心底除了诧异林碧落的处变不惊之外,还对林碧落的表现很是满意,因为林碧落帮了他一个大忙。
“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和安郡主!”元不笱四下看了看,对林碧落说道,元不笱的声音此时有些倦意,倦意里还掺了些寒意,这话在空旷的寿安宫院子内传了个遍,在底下跪着的太子与龚铭闻言,两人都颤抖了。“来人啊,将生事之人杖责一百!”元不笱对着四处喊了一句,不多时,几名拿着细长扁平棒子的太监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父皇……”太子对元不笱喊了一声,元不笱眼睛一瞪:“怎么?你想帮着分担一些?”太子当下住了嘴,他很是无奈的看了眼龚铭,后者了然的对太子扯了扯嘴角笑了。太子当下明白了龚铭愿意承受这杖责之刑,他恨恨的看了眼林碧落、林家渊与元邪,随后垂下了头。
“一、二、三……四十五、四十六……八十七、八十八……一百!”宫人们边数着数边打着龚铭,一百杖下去后,龚铭的身下仍旧完好如初,太子起初还以为是宫人畏惧他所以对龚铭下手轻了,可是等宴席结束后,他才发现事有蹊跷,龚铭居然疼的起不了身了!
太子急匆匆的请了御医前来为龚铭诊治,却被御医告知龚铭的腰骨裂开了,太子惊骇之余想到了一桩往事,是有关于杖责的:话说前朝的刑司衙门有位专门负责杖责的衙役,他有一手绝活,叫做千杖观。而所谓千杖观,便是用布块包住一块嫩白的豆腐,以细长扁平的长杖打它一千下却不碎不坏。
“看来真是得罪人了!”太子自言自语的说着,他不自觉的回头望了眼卧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龚铭,心底很是疑惑,龚铭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怎么会出现宴上那副乱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