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地图上黄泉草的位置不过半天的路程了。

华如歌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想着自己身边的这么多人，多了几分底气。

云锦也望着海面道：“她以前不这样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你要是了解我一点就该知道我不是听劝的人，算了，这事先放在一边。”华如歌说着转过头看着他问：“我就想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习惯什么？”云锦重复了一遍，而后笑着摇头道：“从小就喜欢，至于喜欢什么，不知道了。”

华如歌听罢也理解这种感受，如果问她喜欢拓跋睿什么恐怕她也说不出来。

只不过她运气好，拓跋睿值得爱。

而云锦的运气就比较差了。

云锦却没纠结在这件事上，而是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得不到黄泉草，你怎么办？”

华如歌想到那种可能，面色平静道：“还应该有别的办法。”

“如果都没有呢？”云锦又问。

华如歌微微凝眉，没说话。

云锦看着她，无法解读她眼中的复杂。

他看得出来华如歌在意拓跋睿，为了他不惜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涉险，但是她为什么就不肯成为他的药。

一般女子恐怕早就这样做了，但华如歌却迟迟不松口。

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华如歌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他为了救我生死一线，我便难受的要命，如果我为了救他魂飞魄散，他醒了该有多痛苦。”

“你们以为付出生命就是爱情，在我看来那样不考虑对方感受的行为才是最自私的，自以为爱，却伤对方至深。”

“我相信他爱我，比我爱他要强烈许多倍，他不想我那样做，所以我不能，不能留他一个人，更不能让他痛苦。”

华如歌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声音很轻，听在云锦耳中却觉得重若千钧。

华如歌对爱情的见解是他所没听过的，也是他听了最觉得震撼的。

她不想让他痛苦，所以选择了自己承担一切，包括别人的质疑、内心的拷问和煎熬。

而且在这同时她还不能让自己沉浸在痛苦和怀疑中，她必须坚强的站起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那机会渺茫的解决的办法。

在这过程中要忍受的黑暗、绝望。孤寂，绝非常人可以体会。

可能对她来说，跳下炼丹炉反而是一种的解脱。

但相比以身炼药需要的决心，这是一条难了太多的心路历程，非真正的勇者不能走下去。

华如歌的强悍，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想。

在这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华如歌和拓跋睿携手，想逆天改命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华如歌望着远处的海域，半晌又道：“刚刚说是为了他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我心中的执念。”

“是什么？”云锦忍不住问。

“白头偕老，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