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还是遇到了,还是因为往镇上运豆腐的事。
白三觉得,大约是因为自己姓氏的缘故,所以和豆腐这种东西,十分有缘。
“这事也算是过去许久了,这冷不防的再遇到她,到是叫我头皮都有些麻。”白三说罢,又怕庄清宁担忧他觉得受委屈,往后不让他来拉豆腐了,便呵呵笑道:“不过你俩也不必担忧这事,到底也是多年前的事了,该还的该给了我也都给了,也不欠文嫂子什么,她那脾气一向那样,刺也就刺两句吧。”
索性被说两句又不会少块肉什么的,但帮着庄清宁运豆腐的话,晌午就有豆腐吃。
这孰轻孰重的,白三分的十分清楚。
“那倒是赶巧了,索性我们平时也是被文叔婆说道习惯了,这会子到是有伴了。”庄清穗咯咯笑了起来。
小孩子的俏皮话,惹得白三和庄清宁两个人哈哈直笑,倒也觉得不失是一桩趣事。
一路到了镇上,把庄清宁和庄清穗安置到寻常卖豆腐的地方,白三赶着牛车,拿着自己买的那一大块豆腐,美滋滋往自己干活的地儿去了。
瞧着今日这箩筐比平日里满了许多,柳氏顿时笑了起来:“你到是肯多磨上一些,不过这多磨的也不多,只怕还是不够。”
“就是得不够,让人惦记着才好。”庄清宁笑着眨巴了一下眼睛。
柳氏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笑眯了眼睛:“是这么回事。”
日头渐渐升高,街上人来人往,这豆腐生意亦如往常的好,来来往往之人,络绎不绝。
庄清宁和庄清穗满脸笑着招呼来买豆腐的,忙的额头上都出了些汗,顾不上擦上一擦。
那边的李坊,到是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
不是因为干活累的,热的,而是怕的。
自那日有人在福顺楼掀了桌,冯永康便一直在找寻那日酱烧豆腐滋味究竟为何不同的原因,连带着章大厨也是成天气不顺的,只是两个人找了这么几日,也一直没个结果。
马通不曾背后告他的状,李坊心里感激之余,也寻思着那日再无旁人看到他拿了豆腐放到后厨去,这事若是在福顺楼里头查,是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他头上去的。
只是这纸到底包不住火,天底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保不准马通哪天就说漏了嘴去,且瞧着街上那死丫头的豆腐摊生意也是越来越好,这豆腐只怕是越来越多人在那买,也越来越多人尝过那豆腐的滋味。
若是哪天冯永康尝到,章大厨尝到的话……
这福顺楼只怕是一场风波,他这饭碗也算是彻底端到头了。
李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脸色也难看的紧。
“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白,还出了一头的汗?”马通拿了扫帚,正把门口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