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恕罪,卑职,卑职……”
“还望楚大人给指一条路。”
徐正平磕头如捣蒜一般。
先前楚瑾年说过,若有不懂之处,可向他讨教一二,大约说的便是现在了。
这宗案件扑朔迷离,若是不办兴许有错,若是办了,兴许还是有错,脖子上这颗人头能不能保得住,此时当真是要看楚瑾年此时的意思了。
“看起来徐大人到是想明白了这一层。”
楚瑾年轻声道:“这两天本官在此处小住,闲暇之余也四处走了一走,倒也觉徐大人是个不错的父母官,百姓对徐大人也都颇为认可。”
“既是如此的话,本官到是可以跟徐大人多说两句闲话。”
“是,卑职洗耳恭听。”徐正平的后背,绷得笔直。
“此案既是有人费尽心思要让旁人认定不过是同村之人纠纷而临时起意杀人,那徐大人到是不妨遂了对方的意思,暂且先这么结案。”
“索性人证物证皆在,即便是案件核审,也挑不出徐大人半分错处,徐大人尽管放心就是。至于此案的真实状况……”
“不瞒徐大人,本官对此案十分感兴趣,得空也想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做出这等事,死的又是何等重要之人才令对方如此设计,到底不会让死者枉死,也不让行凶之人善终。”
最后两个字,楚瑾年咬得极重。
能听得出来,楚瑾年对此事十分看重,且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但此时此刻,徐正平对此案已经不甚在意。
虽然他也想知道最终的答案,但以此时的状况来看的话,还是保命要紧。
唯有保住命,往后才有知晓答案的机会,如若不然,那便是莽撞。
已是人到中年,早已没了年少时期的鲁莽,徐正平晓得此时的自己该怎么办。
“多谢楚大人,卑职明白该怎么办了。”徐正平连声道:“卑职这就回衙门,命人将此案了结。”
“去吧。”楚瑾年抬了抬手。
“卑职告退。”
徐正平不晓得自己是如何从青竹苑出来的,又如何回到了县衙之中,只晓得自己回到自己的案前时,手脚仍然有些冰凉。
直到丁高昌前来,唤了他好几声时,才回过神来。
“大人,此案可有结果?楚大人如何说?”
“此案……”
徐正平的嗓子有些紧,轻咳了一声后,才道:“李福田谋财杀人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其心当诛,但其已是畏罪自尽,便开棺曝尸十日,算作惩戒。”
“自李福田屋内搜得的钱财,归还给郑氏,李福田名下地产两亩,更名给郑氏,算作对苦主的赔偿。”
“可是,大人……”丁高昌顿时有些不解。
先前他们在查案之时,分明是认定有疑点的,此时徐正平去见了楚瑾年一趟,却只字不提,着实令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