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压根就没寻着人。”章永昌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
连荣顿时缩了缩脖子。
难怪章永昌生气了,换做是他,碰到这种自己惹了事儿,还气呼呼跑到一边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他也生气。
“师父,您消消气儿……”
生冯永康的气归生他的气,连荣却是心疼自己师父,心疼他在这里做厨子,原本就是因为顾念着情谊,婉拒了许多家酒楼的邀约,价格要的也不高的,偏生还得帮着冯永康处理这擦屁股的事儿,平白受这么大的气。
“晌午忙完了,你去跟那肉铺说一声的,说是从明儿个起,就先不要往咱们这儿送带肉骨头了。”
章永昌道:“从明儿个开始,让伙计把酱大骨的牌子撤下来,后厨暂时不做这道菜了。”
“啊?”连荣顿时愣了一愣。
“啊什么啊,听不懂人话?”章永昌伸手给了连荣一个爆栗子。
“听得懂,听得懂。”连荣捂着脑袋揉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急忙点了点头:“等过了晌午我就去肉铺给那掌柜的说一声。”
既是掌柜的这么不顾及庄清宁,连带着连章永昌的用心良苦都不顾及,那也不必太过于顾及他们和福顺楼和冯永康的情谊了。
断断是没有,你给旁人一巴掌,还巴巴拿着旁人方子赚钱的道理。
连荣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也晓得章永昌此举的用意,心里只盘算着晌午过后如何跟那肉铺的掌柜的说这件事。
章永昌吩咐完这个事儿,也不再说话,只将那腌好的鱼入了油锅。
“滋啦”一声,香味便飘满了整个后厨。
章永昌和连荣在这里忙碌着,庄清宁进了自家铺子后,便也一直在豆腐铺忙碌了起来。
晌午的时候,曹氏做了焖米饭,做了一道红烧鱼来,又烧了个番茄鸡蛋,拌了一个蒜泥豆角,配着一起吃。
“这是从家里头捎来的,是我娘家弟弟给家里头送来的,两条个头不小的草鱼,一条留在家里头做给婆婆和当家的吃,另外一条我今儿个捎到了铺子里头,也让你跟穗丫头尝一尝。”
曹氏一边说着,一边往庄清宁和庄清穗的碗中分别夹了一大块鱼肉:“你们多吃一些,这鱼肉还多呢。”
说罢,也给张秋英夹了一块来。
“这鱼的确是不错,吃着就新鲜,应该是现杀的吧。”庄清宁笑道。
“宁姐姐这舌头真是灵巧。”张秋英抿嘴笑了起来:“舅舅昨个儿送来的时候是连带着木桶一块送来的,说是鱼还活着,能在家里养几天就养几天,一来去一去这河里头的土腥味,二来这活着的鱼现吃现杀的,也免得两条一块收拾了,大热天的吃不完反而给放坏了。”
“这条鱼晨起来的时候也是活的,一直在后院的水盆里头放着的,到晌午做饭的时候,娘才现杀了的。”
“怪不得,吃着滋味这么鲜。”庄清宁砸了咂嘴,又夹了一块鱼肉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