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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村子再次热闹了起来。
如晨起一般热闹,而热闹的原因也是跟晨起一样,是因为庄如满家。
不是因为孔家迎亲的人来而热闹,也不是因为庄如满家送亲而热闹,而是因为庄如满家里头来了一群人。
衙门里的人。
要将庄如满和宋氏带走,问责其卖女儿给孔家配银婚之事。
依照当朝律法,银婚被明令禁止,如有犯者,试情况而定,轻者是几十板子,若是重了,便是要去服了劳役去。
庄如满当时便吓了个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嚎的说此事是误会,一会儿又去屋子里头寻银子,寻酒水的要来贿赂前来的衙差,又将孔家搬出来,吓唬那些衙差……
在所有的法子都试完,见那些衙差仍旧不为所动,到了最后竟是指着宋氏喊了起来。
“衙差大哥,此事我毫不知情,都是她,都是宋氏,是她瞒着我做的这事儿,还说这不过就是给闺女寻了个好婚事罢了,我听信了这妇人的话,便没有再怀疑其他……”
“都是她,都是这贱人,你们要是抓就抓她,别抓我……”
衙差瞧着这庄如满,也是满脸的不屑。
坏人他们见过,恶人他们也见过,什么地痞无赖,耍泼的他们见的多了。
可像庄如满这般,能将这恶和无赖二者兼备,而且还融合的这么好的,当真是世间少有。
不服不行。
但感慨归感慨的,衙差们平日里最不怕的便是这种人,索性也不跟庄如满废话,只将那庄如满直接塞了布条,带走了。
连带着宋氏和庄清荷的,一并带了回去问话。
这衙差走后,村中之中再次议论纷纷。
“这衙差来的到是快,不过半日的功夫,便将人都带走了。”
“可不是么,哎我说,这是不是赵嫂子你去报的官?”
“报官?”赵氏撇撇嘴,“你又不是没瞧见我,一整天都在家里头洗涮看孩子的,哪里有功夫去县衙?”
“也是,那是咋回事,这县衙咋知道这事儿的?”
“还能为啥,肯定有人看不过,把这事儿告到县衙了呗,总有人看不下去的,这不奇怪,奇怪的就是,这里头的事儿咱们都不知道的,赵嫂子,你咋知道这庄清荷要去被配银婚的事儿?”
“就是,你这平日里耳朵也不是很灵,平日里有个什么事儿,你总是最后才知道的,怎么这回反而这么灵,头一个知道了?”
“这会儿既是庄如满已经被带走了,那我索性也不瞒着你们了,这事儿啊,是有人跟我说的!”赵氏道。
“谁?”
“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赵氏撇了撇嘴道。
“是谁?”众人看赵氏那神神秘秘的模样,心里头越好奇。
“庄如满家的小儿子,庄元忠!”赵氏拍着大腿道,“庄元忠这小子,平日里到是真是小瞧了他的,只当他是跟那庄如满一般,黑心肠到了家的,平日里那奸猾模样,也跟庄如满活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