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一切都好,母妃放心。”楚瑾卓笑答,“今日我写的文章得了韩先生夸赞,说是这些好文章回头要呈到皇上跟前,也让皇上瞧一瞧现如今的少年风采。”
“我儿出息了。”罗氏脸上笑意越多了几层,“往后需得勤用功为好。”
“母妃放心,孩儿谨记在心,定然不会让母妃失望,只是……”
楚瑾卓顿了一顿,道,“只是这段时日父王对母妃淡淡的,可是母妃与父王起了什么龃龉?”
“那些个乱嚼舌根的下人,在你跟前胡说?”
罗氏一听这个,顿时来了气,声音也高了几分。
“母妃莫要生气,当心身子。”楚瑾卓急忙道,“也不必底下人说什么,我见这段时日父王甚少回府,且方才见母妃眼圈有些青,猜出来的,也不过随口问上一句而已,母妃若是不悦,我不问便是。”
见自己儿子说话可怜兮兮,小心翼翼的,罗氏顿时因为方才火心生愧意,拉了楚瑾卓的手拍了又拍,“你不必担心,不过就是一些小事罢了,母妃应对的过来。”
“你凡事也不必多思多想,只专心读书,往后有所建树,便能有上一个好前程,总之你记得,你的前程远大的很,莫要因为一些琐碎之事,乱了心神……”
“如何前程远大,齐王妃不妨说来听听?”楚瑾年带了一身寒意,踏步进门,看向罗氏母子时,目光炯炯。
罗氏见楚瑾年进来,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却是强挤了一丝笑容,“世子何时回来的,也不曾着人通传一声。”
“回自己的家罢了,倒也不必向齐王妃刻意提及。”楚瑾年在一旁落座,微微扬了扬下巴,睨了罗氏一眼,“到是不曾想,竟是撞破了有些人的密谈。”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罗氏在袖中的帕子,被指甲硬生生的撕裂了一个洞。
满腹的怨气不能对楚瑾年撒,只能瞪向了门边的那些值守的侍女和小厮们。
而那些人,低着头,缩着脖子,皆是不敢说话。
这可是楚瑾年,齐王府的世子,也是当今颇受宠爱的慧贵妃的亲外甥,更颇受皇上器重,他们一介奴仆,如何敢拦?
更何况纵使敢拦,对方可是楚瑾年,这拦也是拦不住的。
“大哥说笑了,不过是我与母妃闲聊几句罢了。”楚瑾卓解释道,更是转了话题,“大哥今日回来的有些晚,可是公务繁忙?”
“我在国子监便听闻了大哥的威名,都说大哥雷厉风行,断案如神呢,若是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大哥的风姿。”
“二公子说笑了,能看我断案的,不是苦主便是被告,不知二公子要做哪一个?”楚瑾年慢条斯理道。
可以说,这哪一个都不算是什么好事。
楚瑾卓的脸顿时也黑了一黑。
楚瑾年对他,素来是冷嘲热讽,毫不客气,今日亦是如此,当着一众奴仆的面,也这般让他下不来台。
到底是年岁尚浅,楚瑾卓心中委屈不已,却也只能皱着眉看向罗氏。
瞧着自己儿子吃瘪,罗氏不由对楚瑾年怒目而视。
“世子,卓儿虽说不是与你一母同袍,可到底是你的亲弟弟,你这般说话,未免太刻薄了一些吧。”
“哦?齐王妃这话我到是有些听不懂了。”楚瑾年嘴角处泛起一抹嘲弄之意,“不喜欢的菜可以不吃,不喜欢的衣服可以不穿,怎的我不喜欢这人不想搭理,竟是变成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