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问完之后,庄永贺含糊其辞,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打算哄着她,继续瞒着她,那她心里头岂不是更憋屈?
再者,要是问完之后,庄永贺对她满不在乎,直接说看不上她,往后就要跟柳寡妇在一块过的话,那又该怎么办……
这些想法,何氏没敢在庄清宁跟前说,可她此时的担忧可以说是明晃晃写在了脸上,被庄清宁看了个清清楚楚。
“婶子,凡事得问了之后才知道,先不要瞎猜,既然想知道为什么,那就弄清楚,免得自己心里头憋屈,至于问出来是个什么结果,再想处理这结果的方法就是。”
庄清宁道,“要是说永贺叔含含糊糊,一看就是想着继续瞒着你,蒙骗你,那你就不必跟永贺叔客气,该吵架吵架,该闹腾闹腾,总之就是要让心里头出了这口气,别憋闷到自己了。”
“但要是永贺叔说往后就真的跟那寡妇好的话……不过这事儿我咋觉得不大可能,永贺叔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既是跟婶子在这儿说话的,咱们便说一说而已,要真是那样,那婶子你就怎么出气怎么来,总归绝对不让永贺叔和那寡妇好过就是。”
“可要是这里头是有什么误会,整件事跟婶子你想的不一样的话,最后问清楚之后,现根本没什么事,那婶子你先前担惊受怕,又哭又笑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非但白费了,还平白的影响了你跟永贺叔你俩的感情,若是没事儿倒好,要是因为不敢问,反而在这儿猜东猜西的,反而让你跟永贺叔之间起了嫌隙的话,反而不好。”
“你跟永贺叔都这么多年了,结的夫妻,情谊是最深的,有什么话是不能敞开了好好说的?婶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庄清宁语重心长劝道。
何氏听了庄清宁这些话,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是这么回事……”
只是,知道这个道理是知道这个道理,真要开口的话……
何氏咬了咬嘴唇。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开得了这个口。
庄清宁看何氏明显还是有些犹豫,但也没有再追着去劝。
这种事,全凭自心,外力是如何的劝说,最终还得看何氏怎么想的才好。
两个人都沉默不出声时,堂屋帘子晃动,庄永贺走进了屋子里头。
看到何氏和庄清宁都在,咧嘴笑了起来,“我刚喊了两声没动静,还以为你没在家呢。”
“宁丫头来了?”
“嗯。”庄清宁点头,“来找婶子拿俩鞋底子,就跟婶子说了会儿话。”
“对,对,就是光顾着说话了,鞋底子差点忘了给你拿。”何氏原本就没打定主意该怎么办的,这会儿庄永贺忽的回来,让何氏顿时一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胡思乱想间的,便打算先去给庄清宁拿鞋底子。
庄清宁看何氏神情慌张,便跟了一块去里屋了。
何氏从箱子里头翻找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找着,最后拧着眉想了半晌,拍了一下脑袋,“你瞧我这脑子,竟是忘了,剩下那鞋底子前几天都给了钱嫂子了,我本来说再糊一点,搁火上烤干的……”
结果就是因为一心纠结这庄永贺和柳寡妇的事儿,把糊鞋底子的事儿忘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