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有十成的把握去定红玉的罪,却留下一个随时能够提供证据或者线索的活口,且凶手并不能确保红玉就一定会受刺激而疯癫,于凶手而言,可以说也是凶险万分,也不符合常理。”
“把不符合常理的状况逐一剔除,那剩下的也就只有红玉是凶手,继而装疯之事了,虽然看起来大约不合理,但也只有这一条。”
“且马员外一家既是傍晚晚饭时分中毒,这毒是下在饭菜之中的,但论理来说,主仆素来不同时用饭,想要所有人同时中毒身亡还不太容易,可若是红玉当时在场,这事儿便解释的通了。”
“红玉在跟前伺候主家,对下又吩咐奴仆早些用饭,便可以让所有人差不多同时用饭。”丁高昌点头认同。
“正是。”楚瑾年微微颔,“所以本官猜测,应该如此,便提醒丁大人和徐大人去试一试。”
“只是红玉既然装疯,即便被觉装疯卖傻,只怕也是不会说什么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查到证据,让她无话可说为好,所以现如今要去马员外家看一看了。”
“是,大人所言甚是。”丁高昌连连点头,心中对楚瑾年的推断,又多了几分的佩服。
几个人简单收拾一番,用了早饭,便往马家庄马员外家去了。
此时的马员外家,一直有衙差看守,见楚瑾年等人前来,在前头引路,一一介绍这屋子的用处,及当时死尸被现时的模样。
楚瑾年跟着,将各处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里,是何处?”楚瑾年看罢一间屋子,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
“这里是佣人住的地方,有两张床,从屋子里头的摆设以及衣物,甚至跟先前来这里做过衣裳的裁缝铺的人说,这里是红玉和另外一个丫鬟,红绸所住的地方。”
丁高昌道,“靠窗这里,是红玉的,那边的那个,是红绸的。”
楚瑾年扫了一眼,道,“红玉的床宽大,褥子更是又厚又软,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比红绸那里的要崭新厚实。”
“妆奁里面胭脂水粉齐全,连饰都有上几样,看起来这红玉在马家的确过得极好。”
好的,几乎超过了一个丫鬟应有的。
这马员外一家的确富足,却也没有富足到对一个丫鬟这般大方的境地才对。
楚瑾年拧眉,在那妆奁里头,翻找了一番,看到一枚单只的银质耳坠,拿了起来,“这是……”
“先前卑职也曾觉,应该是红玉的东西,耳坠大都是一对的,兴许是掉在了旁的地方,红玉便只将这一只暂且收了起来。”
“原来如此。”楚瑾年点头,将手中的耳坠放了回去。
从红玉房中出来,又往那边走,依次是马员外与夫人江氏的卧房,马良才的书房及卧房等。
江氏的卧房中,布置颇为中规中矩,四处查看之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
到是在床边放的一个带锁的小木匣。
丁高昌拿了钥匙,将木匣打开,“卑职已经查看过,这里面放的是一些地契,还有奴仆们的卖身契等,此外,还有一张药方。”
“药方?”
“对,药方。”丁高昌从那木匣中,抽出一张纸来,拿给楚瑾年看,“就是这张,卑职寻人看过,说是避子汤的方子。”
避子汤?
这到是有意思了。
楚瑾年将那方子放了回去,“这马员外,可有通房或是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