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压在心头的案子,有了结果,丁高昌是长长的松了口气,于第二日的清晨,便与徐正平一起,早早到了青竹苑,去见楚瑾年,将昨晚之事详细道来。
“此案多亏了大人在,才能如此快找到凶手,大人英明睿智,卑职实在钦佩。”丁高昌说话时,带了些许的颤音。
他忙了一个月的案子,楚瑾年来了之后,短短两日,便将凶手揪了出来,着实是非常人能及。
“丁大人过奖了,本官也只不过注意到了一些细节罢了,到是这月余来,丁大人四处奔走,收集线索,实在辛苦,若无丁大人先前查到的种种,只怕本官也需许多时日,才能有些眉目了。”楚瑾年道。
“卑职所为,不过都拘泥于表面罢了,着实不敢在大人面前邀功。”丁高昌见楚瑾年这么说,颇为有些不好意思。
“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本官说的是实话,犹如这万丈高楼一般,想要巍峨雄壮,还得基石牢固,丁大人做的便是这基石,不可或缺。”
楚瑾年道,“只是本官想问一问,丁大人这卷宗上准备如何书写本案?”
“自然是……”
丁高昌“照实书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顿时住了口。
若是可以照实写的话,楚瑾年也就不会再问了。
丁高昌会意,拱手询问,“卑职愚钝,还请大人示下。”
“丁大人为人敦厚,凡事不懂得偷奸耍滑,自然是下意识觉得要如实书写,只是依本官只见,此案不如写的复杂一些,这时日,也不妨往后写上一写。”
楚瑾年此言一出,丁高昌顿时怔了一怔。
如实写来,方能显示楚瑾年破案神速,连悬案疑案也不例外,于楚瑾年而言,也是功劳一件才对,为何楚瑾年似乎并不想要这些的样子。
见丁高昌疑惑,楚瑾年沉声道,“若是如实写来,与本官而言,的确是好的,可本官声名在外,这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并无大用罢了,可对丁大人而言的话,反而显得颇为不妥。”
“丁大人与徐大人为人勤勉,尽心尽力,可此事若是一出,反而会让人以为丁大人与徐大人做事懒怠,愚笨无能,若是如此的话,本官倒为两位大人叫屈。”
“所以本官提议,不妨将此案说的复杂一些,个中情况不妨写的进度慢一些,如此一来,也能让旁人知晓此案的确难办。”
于所有人而言,皆是难办,即便是楚瑾年来了也不例外,所以并非是他与徐正平无能。
楚瑾年这般,是要捞他们两个一把。
“卑职明白,卑职谢大人提携。”丁高昌与徐正平端端正正的叩拜,表示谢意。
“举手之劳,二位不必过于在意。”楚瑾年抬手,道,“论起来,本官也是有些私心,此案暂时不结案,本官也能有个由头在这里多待上一段时日,快到除夕了,也算是躲懒偷闲上一阵。”
楚瑾年说的是实话。
有了这个由头,年前不必回京,年后也可迟一些回去,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