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若辰却眼里的雾气凝聚得越浓厚了,恰若朝雾凝露,感觉好像方冬乔多伤害他似的,这也,也太吓人了点。
“乔儿妹妹,果然就是若辰哥哥不可以吗?”
“什么不可以?”方冬乔被容若辰说得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事,你进去吧。”容若辰倏然之间眼底的流光散去,又是往常那般的神色了,桃花隐隐,笑若春风。
方冬乔如此见了,这才放了心。这厮还是这副样子看着安心一些,刚才真是惊吓到她了。
方冬乔这般想着的时候,临进府门的时候还对容若辰留了一番话。
“那个,那个,乔儿想说,不是若辰哥哥今晚的样子不好,而是觉得若辰哥哥你还是跟平常一样比较好些,还有,这身白衣,不太适合若辰哥哥,若辰哥哥日后还是穿红衣好一些。”
其实,容若辰穿白衣更适合,只是方冬乔怕受不了穿白衣的容若辰,那份妖孽祸水的感觉太强烈了,她觉得太危险了!
方冬乔这般跟容若辰说的时候,她绝没有想到,从那天开始,她看的容若辰又是一身红衣,大红,深红,金红,绯红,各种炫目刺眼的华丽色彩,一件又一件,似每天都穿着不同款式的红衣。
不但款式不同,那红袍越地显得华丽富贵,衣袍上的纹理也是,刺绣的丝线不是金丝就是银丝,镶嵌而上,点缀星辰,行动之间熠熠闪光,感觉那般地不真实,似将他的伪装进行得如此彻底。
方冬乔本不清楚是因为她那番话的缘故,她只是以为容若辰那天晚上身穿一身白衣不过是凑巧,是他偶尔想要这般穿的,她以为他恢复了绯红衣袍之时,只是恢复了昔日的那番作派。
哪里想到容若辰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竟然藏得越来越深,行为也让方冬乔越来越无法理解了。
方冬乔皱着眉头,正想着容若辰之事,这个时候宫天瑜却送了赏花贴来方府,方冬乔看着忠亲王府邀请各家小姐姑娘前去忠亲王府赏秋菊,倒是有些意外。
这个时节,并非赏菊的好时机,早在一个月前赏菊的话,正是菊花怒放之时,如今已到初冬,菊花逐渐呈现败落之态,这忠亲王妃为何在此时邀请各家小姐姑娘前去参加什么菊花宴,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必到时候免不了见到不想见到的人,且方冬乔很确定那赏花宴定然是无聊之宴,说白了不过是古代的相亲宴会,到时候站在那里,被人挑挑拣拣的,想来就很不舒坦。
何况,还要面对各家小姐姑娘,到时候这莺莺燕燕的一大堆人,说些她不喜欢的话题,指不定还会因此惹出什么风波来。这样一想的话,方冬乔怎么都提不起精神去参加这个所谓的赏花宴。
因而方冬乔拿过宫天瑜亲自给她送过来的邀请帖时,委婉地推托道:“小哥哥,过几天就是我小外甥的百日酒了,恐怕乔儿到时候抽不出时间去参加这个赏菊宴,还望小哥哥跟王妃转为告知一声,就说乔儿失礼了,下次一定登门拜访,这次就不去了。”
方冬乔想着,也许可以用这个理由打了这种无聊宴会的邀请。
哪里想到她这推拒的话一说出口,宫天瑜就爆了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不去呢?你可知道小爷我等了那么长时间,就等着你这段日子空闲了,有时间去参加宴会了,这才托了母妃给你下的帖子,这回你若是不去的话,那这赏花宴还办什么办啊,小爷干脆这就回去让母妃全给推了算了。”
宫天瑜恼火地将邀请帖拿回来,想要撕掉这张帖子,幸好方冬乔一直盯着这个小子可能会脾气,因而阻拦了他的行为,夺过了他手中的邀请帖。
“小哥哥,这是做什么?你若是这般行事,让你母妃出尔反尔的话,你母妃的颜面何在?身为忠亲王妃的威望又何在呢?”
方冬乔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
“小哥哥,你能不能偶尔也能设身处地为他人想一想,什么时候你也能够稍微地顾虑一下他人的心情呢?”
“你道小爷还不够考虑你的立场吗?母妃早在三个月前就想举办赏花宴了,只是小爷看在乔儿妹妹先前一直在庄子里头忙碌着,最近又因为家事忙忙碌碌的,压根没有空闲的时间,小爷这才让母妃晚一些时候举办着赏花宴,免得乔儿妹妹到时候接到了赏花宴而为难。这会儿,小爷明明知晓乔儿妹妹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当了,此时让母妃举办赏花宴,还不是正是因为考虑到乔儿妹妹的立场吗,如今乔儿妹妹这般说小爷,难道小爷在乔儿妹妹的眼里,看起来就是这么一个不分轻重,任意妄为之人吗?”
宫天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显然眼神很受伤,他看着方冬乔的时候,神情很复杂,又气又怒,又怨又悔,像是打翻了调料罐子那般,什么酸甜苦辣的滋味都有。
方冬乔听着宫天瑜这般说,倒是心头有些过意不去。她道:“我原先并不知道小哥哥是这般的想法,若是知道的话,乔儿也绝不会这般误会小哥哥了。只是乔儿不太明白,小哥哥何必一定要乔儿去参加这赏花宴呢。要知道,乔儿可是最讨厌参加这种赏花宴了,这到时候小姐姑娘的一大堆,乔儿跟她们又不认识,估计说话也说不到一块儿去,就这样的话,乔儿何必去呢,说不定乔儿不去的话,反倒是更为自在一些,不是吗?”
“反正这一次乔儿妹妹一定要去,无论如何,小爷只拜托你去一次,行不行?你若是真不喜欢那种场合的话,到时候小爷自会派人给你安排一个清静之处,不让其他人打扰乔儿妹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