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乔心中狠地诅咒五王爷周景耀。
她抱怨归抱怨,还不至于乱了阵脚。
她冷静下来,仔细地想了想,很快推断出一个结论。
刚才她那么用力地叫喊,都没有人来应答。
可见那个宫凰珏是想教训她的大胆,想要饿她几天,臭她几天。
那也就是说,她还有时间来准备逃生。
容乔说做就做,她先查勘铁房子四周,现唯一的出口,也就是困住她的便是铁门上的那把铁锁。
她先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抬手去拔束的青竹梅花簪。
她暗暗庆幸,那捆绑她来的人,幸好是个贪钱的家伙,他将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那些珠宝饰,还有要债来的一千两银子全部拿走了,却独独留下那根青竹制成的,毫不起眼的梅花簪。
有了这根青竹梅花簪,她就有办法打开铁锁,逃出这个鬼地方。
她相信一时半会的,那个宫凰珏不会跑到这个地方来探视她的。
容乔双眸亮,她笑着推开青竹梅花簪的暗机关,那里藏着小小的银针、银钩、银匕。
她凭着爹爹容若辰教导过的开锁方法,用那几根银针打开了铁锁。
这一次,她更为小心翼翼。她走每一步,都竖起耳朵,谨慎地查探四周的环境。
直到真正地走出忠亲王府的大门,她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老天啊,她终于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了。
在容乔逃出铁房子的一柱香时间后,她没有料到的是,那个鬼魅男人宫凰珏竟然突然兴起念头,跑到那铁房子来探视她来了。
“那个女人呢?”宫凰珏看着完好无损的铁门,紧紧扣着的大铁锁。
他阴冷的黑瞳,危险地眯了起来。
“回王爷,属下真的不知道,这钥匙还好好地在属下这里呢。属下真不知道十七夫人怎么就消失了。”
跪地的护院,吓得脸色苍白,浑身打颤,他们连抬头看一眼宫凰珏都不敢。
他们也纳闷了,这十七夫人是怎么凭空消失的,难道十七夫人不是人?白天就看不见了?护院胆战心惊地猜测着。
宫凰珏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
他只是站在那里,以一种死亡之笑的冷峻眼神,残杀之气氤氲眼底。
他看着他们,明明知道他们害怕的不得了,他却尽量地拖延时间,明明知道他们心中绝望地在哀嚎,他却饶有兴趣地看戏。
跪地的护院在这种目光的关注下,他们实在支撑不下去了,他们难受得要命,身体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滴滴滴——滴滴滴——
水珠响动的声音,从护院的身体里止不住地滴落下来。
宫凰珏优美的唇线扯动邪恶的弧度,他觉得看够了,也乐够了。
“来人,将他们送到狼窟里去,我的狼孩们已经饿了一天了。”
对他来说,乐趣结束了,也就是宣告他们的死亡之期了。
护院吓的两眼白,咚——竟然直愣愣地昏了过去。
进来的四名护院,看都没看混过去的两名护院,他们拖着他们朝浪窟而去,对他们来说,宫凰珏的命令就是阎罗王的催命符,一丝丝都耽搁不得。
宫凰珏看着地面上那漾开的一滩水渍,他冷酷的黑瞳中,掠过一抹讥讽。
孬种!就这么点胆子,怎么配当他宫凰珏的属下,还不如昨晚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呢。
想到那个出逃的女人,他不由地冷冷一笑。
够胆!竟然想着从忠亲王府逃出去,还是逃离成功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他黑瞳的狂暴光芒,蓦然阔放。
“来人,将我的追风牵过来。”
离忠亲王府二十里外的来运镇,农历三月三,恰好是集市的日子。
商铺、酒楼、饭馆,还有一些摆摊的小商贩们,都早早地将自己要出售的各种物件,摆在显眼的位置,等待经过的男女老少挑选、购买。
“这位老板,小的有办法让你一下子将这些胭脂水粉卖出去,你信吗?”清脆悦耳的嗓音,在喧闹的集市上,听来几分顺耳。
只是——
“去,去,去,叫花子,走远点,别碍着我做生意。”
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位上,摊主驱赶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一脸的黑灰,看上去脏兮兮的,但露出的那双眼眸,却滴溜溜地转动着,慧黠而灵敏。
他不是别人,正是从忠亲王府逃跑出来的容乔。
为了方便逃跑,避免目标明显,她在途中特意将鲜亮的衣衫换给了一个乞丐,她则穿着乞丐服等候时机,赚点盘缠,好回到桃源岛去。
这不,她觉得商机来了,便主动到这个胭脂水粉摊上,想跟摊主商量一下这个赚钱的方案。没想到,这个摊主不等她开口,便无情地驱逐她。
她撇了撇嘴角,挥袖离开。一双清亮的眼眸,闪过一道冷傲。
哼——
不跟她合作,损失的可是你自己,她转身找寻另外一个目标。
可是那些商贩的想法跟前头的那个摊主一样,压根听都不听她的提议,他们便冷情地驱逐了容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