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的姨妈李如玉到晚上了的时候终于清醒了过来。两只眼睛睁开就开始哭，可能是因为睡得太多，也许是喝得太多，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

“他不让我见梦瑶，把我拦在外面，孩子来里面看着，我也看不清楚，我是她妈妈呀……”离婚了，孩子判给了老公，当妈的就不能看看孩子了？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怀胎十月，倒生的时候也是疼得呼天喊地的才生了下来，现在不让见。

李如琼端着水让李如玉喝，喝醉了，醉生梦死了还想不明白？你女儿需要你吗？现在的后妈她才当妈，你生她的时候你痛了，她又不痛，她能有什么感受？

那孩子心比石头都硬！这话李如琼是不想说了，说多了没用，李如玉她自己不明白。两个人离婚的时候孩子多大了，都十岁了，不知道自己的亲妈是谁？说是拦在外面，孩子就在里面看着，那么冷漠，是真的没有喊一声？

也是，当妈的现在一无所有，她爸是老板，孩子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靠过这个当妈的，就是没离婚那十年你自己也没有和孩子建立好感情，现在还指望什么？

喝完一杯水，李如玉喊饿。

李如琼骂她两句，你不是喝酒都饱了，还知道喊饿？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嫁了个老板过了那么些年自己私房钱没有，有的就是衣服包包和化妆品，化妆品过期了只剩下衣服，大部分也都过时了，这人的日子，哎。

“下次还去不去了？”

“再也不去了。”

李如琼就是问问，每年都这样回答，完了第二年她自己还去，别人也烦她，连她自己女儿都嫌弃她，还去什么去？找不痛快？还是说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够艰难？

“我去给你煮碗面。”李如琼起身，她不信李如玉的话，她就是顺口那么一问，问得有点快。

“姐，你别不信，这次他说了，再出现就不给我生活费了。”

“哦。”

李如玉无语，她这个妹妹呀？你到底是去想看你女儿呢还是想怎么样？每年闹一次，雷都打不动，现在人说不给生活费了，怕了？

“你就不能自己去工作赚点钱？”

“我能找什么工作？”安逸惯了，她还是比较适合在家里养尊处优。

李如琼头疼，你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就找不到工作？什么事情一步一步的来，可你自己不愿意迈出这一步，谁能管得了你一辈子？她嘴上不说，心里很清楚，梦瑶看不起她妈妈。

许明月第二天开始去上课，走路一颠一颠的，谁都看得出来人真的伤了脚。

老师：“是真的呀？”

明月：“……”

这问得，难道她之前撒谎了？虽然她不是那种成绩特别好的学生，但她也不是那种笨学生，努力的话肯定是打心里愿意去努力，时间不够，平时打工赚钱赚学费，上课的时候打起精神也难免力不从心，她自己都明白能奔腾个六十分万岁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