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氏这般暴戾行径带来的后果却也并非是只有坏处的。至少,端王府里的纪律却是陡然严明了许多,偷奸耍滑的也一下不见了。倒是让管家的事儿变得更容易了些。
“对了,那神婆呢?”陶君兰心里还惦记着上次那两个装神弄鬼的神婆,便是岔开了话题问了这么一句。
丁嬷嬷脸色变了一变,最后叹了一口气:“刚找到,还没问出什么呢,就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陶君兰想起自己当时和太后说的那些话,倒是也没觉得意外——她若是太后,想必也会去问问。只是她以为,太后纵然会问,怕在那之前她这头已经先有了结果。却没想到太后的手脚如此之快——
“那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了?”陶君兰多少有些失望。她倒不是真觉得刘氏陷害自己才好,而是她想通过神婆,来确定刘氏对自己的态度。她也才能够借此揣摩刘氏心中所想。
丁嬷嬷摇摇头答道:“也并非一点消息都没有。人没抓到,我们的人便是问了曾经找过那神婆做过事的问了,又问了四邻和一些熟悉她们的。才知道,那二人的确是专做邪术的。其中有一种邪术,便是诅咒。不仅可以诅咒,还能吸取对方血气为自己所用。反正,这二人做法事用的东西也挺邪气的。”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丁嬷嬷瞧了一眼陶君兰的脸色,没敢细说。
不过即便丁嬷嬷不说,陶君兰心里也是是多少有数的。心里沉吟了一回,她忽然倒是生出无数的好奇来:“王妃从哪里知道有这么两个人的?是谁介绍的?”
“是王妃的一个陪房嬷嬷说的——那嬷嬷又是听刘家现在还在用的一个下人说的。据说,是刘大人的一个得宠姨娘身边的人。”丁嬷嬷让人打探了一回,自然不会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
陶君兰挑了挑眉,微有些讶然。不过心中却是有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不管是怎么样,显然刘家那一大家子里头,也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只怕私下里的龌蹉事情多不胜数。这样一个地方长大的刘氏……只怕会的阴私手段也不少。
“不管怎么说,这段时间,嬷嬷多费心。”陶君兰按下心中的种种猜测,只如此对丁嬷嬷郑重言道。
丁嬷嬷也是满面肃然:“侧妃只管放心。”
陶君兰苦笑一声——只怕她从此是无法放心了。刘氏这般,她如何能放心?
轻轻的抚着小腹,陶君兰叹息着劝慰自己不可一直如此,毕竟她的心情是会影响孩子的。孩子似乎有所感应,在腹中轻轻一动,倒是成功的转移了陶君兰的注意力。
殊不知,陶君兰在和丁嬷嬷说端王妃刘氏的时候,刘氏同样也在和紫玉说起陶君兰。
刘氏靠在床头,幽幽的问紫玉:“你瞧她那肚子,是不是比我大多了?现在都这么大,将来生产的时候,只怕还要大吧?”
紫玉一面给刘氏喂燕窝粥,一面冷笑:“那么大的肚子,小心难产。”
刘氏嗔怪的看了一眼紫玉:“你又何必这样咒她呢?她福气好着呢。你瞧瞧,若是这一胎是个儿子,以后只有我看她脸色的份儿。你当太后为什么给我尊荣给我做脸?其实说白了,那是怕我对付她!那是在告诉我,只要安安分分的,我就不会受半点委屈,该有的半点不会少!”
紫玉听着刘氏自嘲的语气,心都酸了,最后干巴巴强笑道:“怕什么?孩子生下来您也是嫡母,将来不还得奉养您?就是王爷,再宠她又如何?她还敢翻天了?”顿了顿,紫玉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冷笑道:“要我说,少爷给您出的主意,就很是不错。”
“可哪里有那么容易?”刘氏看着自己的指甲,幽幽道:“沉香院铁筒似的,我想安插个人都插不进去。更别说行这样的事情了。除非上天眷顾,不然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沉香院是被看得紧,可也仅有那一处罢了。若不在那一处呢——”紫玉微微的笑了,眉眼之中却是一片冷冽。
刘氏眼前一亮,心中登时飞快算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