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此时陶君兰甚至是有一点后悔的。不过很快她就又镇定下来,摇头苦笑心中道:这事儿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遇上了也没办法。总不能真让李邺去冒险。若是再来一次,她也依旧会那么做的。
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安稳些,能让李邺和她的儿女们都少些波折,她也绝不能犹豫。
皇后没过多久也是赶了过来。接着是懿贵妃等人。
皇后在陶君兰跟前顿了顿,神色冷冷的问:“皇上病危,你与太子却是欺上瞒下,此罪回头再来追究!”
陶君兰心头冷笑,倒是也没和皇后去争这一时的意气。横竖一会儿宣读遗诏之后,皇后也就该彻底的变了脸色了,到时候若皇后还能再来追究这些,她倒是也不介意好好的和皇后争辩一番。
皇后如今,可还在禁足哪!这般匆匆跑出来,说得好听是担心丈夫,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违抗皇命,且还再添上一个打探皇帝消息的罪过。
陶君兰深吸一口气,便是也跟着进去了。
皇后已经踉跄着扑到了皇帝床榻之前,“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庄王和武王也是一脸的悲戚和伤痛。
倒是李邺站在那儿看着,全然不似其他人的悲痛。本来没有对比也没什么,一对比之后倒是显得有些过于冷漠了。
陶君兰便是揉了揉眼睛,也扑到了李邺跟前红着眼睛道:“太子,皇上他——”倒是颇有些伤痛的样子。没办法,此时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伤痛的样子来,不为别的,只为了别那么突兀叫人诟病也行。
李邺便是也装模作样一脸沉痛的走到了床前,叹了一口气:“父皇今日突疾病,倒是叫人意外。也不知父皇是否还有未竟心愿。”
那保管遗诏的大臣便是忙上前来跪下:“天之幸哉,皇上留下了遗诏。”
皇后和武王对视一眼,随后皇后便是问道:“遗诏上说了什么?皇上可有什么未竟的心愿没有?”
李邺和陶君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见了一点了然。说实话,皇后会这般问,他们二人却是早就料到了。毕竟,皇后最关切的大约也就是遗诏了。
之所以匆匆忙忙的过来,皇后为的也不过是遗诏罢了。
“皇上尚在,遗诏自是不能展开,更不可宣读。”那大臣果然也是个刚正的,当即便是义正言辞的直接拒绝了皇后这话。
而宝船太监则是上前来,躬身悲戚道:“皇上只说让道士们都跟着陪葬,只盼着到了地下能图羽化飞仙之事。”
这也是李邺提前和宝船太监商量的事情了。皇帝之所以有今日的下场,说白了也不过是因为那些道士蛊惑人心,让皇帝堕入了丹药长生的虚妄迷途之中。当然,皇帝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李邺痛恨这些道士。
这些道士迷惑皇帝相信丹道,不还是为了权力富贵?既是如此,就让他们追随皇帝去地下,继续炼丹追求他们向往的长生飞仙去罢!反正,宫中是不留这样的人的!
皇后听了这话,微微一窒:她哪里又是想听见这些话?那些道士死不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在意的还是遗诏!
庄王开了口:“除此之外呢?我怎么听说是父皇突疾病是和太子您有关?”
李邺看了一眼庄王,只说了四个字:“庄王慎言。”
庄王被这话呛得当即就要作,却不妨此时懿贵妃和七皇子过来了。懿贵妃见了这阵仗,登时便是放声大哭起来,拉着七皇子就扑过去,哀哀的边哭便道:“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七皇子也是真有些伤心,虽然不至于如同懿贵妃那般,却也是侧头问李邺道:“二哥,父皇他怎么会如此?”
李邺叹了一口气,“突急症,太医说已无回天之力。如今这一面,只怕就是最后一面了。”
七皇子眼圈儿登时就红了。他和李邺不同,皇帝毕竟也是疼宠过他的,自然父子之间也不如那般冷漠。难过也是应该的。
庄王却是不肯就这么被岔开话题,当即便是咄咄逼人道:“太子怎么的不肯回答我,到底父皇为何会突疾病?父皇身子康健,我不相信父皇会突疾病!”
庄王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狰狞的味道。大有李邺说不清楚,他就绝不放过李邺的架势。